陳某人做過政法委書記,對這些說辭還是比較清楚的,欺騙和誘導別人違法,別人工當了,這叫釣魚執法。
就拿今天那個斷指年輕人來說,那個托兒上車了,那年輕人若是本不想拉他,但是想到不但能擘人,還能賺點油錢彌補些誤工費什麼的……總之,人家要是收了錢,這叫釣魚執法。
當然,釣魚執法也是很可恨的,然而像今天一般,托兒是硬塞錢過去,以達到暫扣汽車並且罰款的目的,這都不是釣魚了,是栽贓陷害!
“那讓那個年輕人提起訴訟嘛,栽贓也可以卒1刑的”,那帕裡對這一套不是特別懂,但是大致情況還是瞭解的“你剛受了傷,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你覺得這種事情,可能判他刑嗎?”陳太忠冷笑一聲,他現在對官場中人的心態,實在太清楚了,這種涉及公器私用的天大丑聞,怎麼可能公開審判?”政府公信力要不要了?再怎麼取信於人民?”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那帕裡笑著搖頭,在他印象中,蒙老闆的正義感還是比較強的,更何況這是松峰的事情,省裡沒準還能借此整頓一下。
“難……不好取證啊”,陳太忠搖搖頭,大家都不是外行,有些話他也不怕直說,那年輕人斷指明誓,從情理上判斷,其人肯定是冤枉的,然而從邏輯上講,沒有必然的關聯一一就是某個執法隊員當時說的話,你再砍兩根指頭,也不能證明你就沒有非法運營。
“那可未必噥”,那帕裡聽得就笑,隨即看一眼站在身邊的趙大隊長“你……先出去一下吧?”
趙隊長略略錯愕一下,就笑著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順手還帶上了房門。
“栽贓嘛,誰不會呢?”見他出去了,那處長微微一笑,根本不看地上的那胖子“反正你都有這個意思了,把這個傢伙整到監獄裡住幾年就完了嘛。”
“不想給蒙老闆找邳麻煩,要「燮蠲!制人利用了,也沒啥意思”,陳太忠猶豫一下,搖搖頭氣,“關鍵是今天沒頭沒腦地捱了一棍子,我氣得慌。”
“怎麼可能扯到老闆身上呢?松峰的事兒嘛”,那帕裡還是笑,若是讓外人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那處長居然這麼愛笑,怕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不過這個醜聞,對社會風氣會影響很大。”
“是啊,都像他們這麼搞,誰還敢做好事?”陳太忠聽他這麼說,一時火氣,站起身又上前抽那胖子兩皮帶,才回來坐下,頹然地將皮帶向旁邊一丟“你知道我想起什麼了?想起那個訛人的老太太了。”
那帕裡的笑容登時僵在了臉上,好半天才嘆口氣“太忠,現在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信仰泯滅道德缺失,而且,他們的初衷……不是要整頓黑車嗎?”
“這才是最可恥的!”陳太忠聽得哼一聲,嘴巴張一張,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趵然地嘆口氣,他能說什麼呢?
“整頓黑車,其實很簡單的”,好半天之後,他才悶聲回答一句。
在他想來,這整頓真的很簡單,放出風去,隔三差五地去黑車比較集中的地方轉一囹,就足以嚇得大多數人不敢這麼搞了。
而且,你再把舉報電話往外一公佈,那就絕對少不了有心人舉報,這年頭誰也不傻,打個黑車,到地方下車的時候,死活不給錢一一你小子再要錢,我就舉報你。
這種事情可能生嗎?太可能了,畢竟你黑車不但不受保護,被舉報了還要追加罰款,誰是傻的,還幹這個?
當然,這麼做並不能完全杜絕黑車,畢竟存在即合理,但是能最大限度地限制它的生存空間,這就足夠了嘛,像有些打車不便的地方,黑車的存在相對也有其正面意義一一比如說誰家有人生急病了。
“說穿了,還是利令智昏”,想到這裡,他的心情越地糟敉了起來,卻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