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最近的交手,他真的太明白陳太忠是個什麼玩意兒了——那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傢伙。
別人做不出自殺自己人的事兒,但是姓陳的那混蛋,絕對下得了手,如若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段臺詞了——張匯是這麼認為的,而且,這女人上一次沒死,以後在某一天再留下遺言自殺,並且自殺成功的話,還能讓我再被動一次……嗯,我會相當被動。
所以,面對這樣的威脅,他不怕點出其中的奧秘來:姓陳的你只管上,勞資有準備。
而且張匯認為,自己提前將這句話點出來,對方若是想再行此事,就要防範他有應對方案,沒辦法,對上這麼操蛋的傢伙,他也必須全力以赴。
殊不知,他還是低估了某人的操蛋。
“嗯?哈哈,”陳太忠被這話說得愣了一愣,然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緊接著就捧著肚子笑了起來,看那樂不可支的樣子,只差在地上打滾了。
張匯鐵青著臉看著他——笑,你使勁兒笑,再大的笑聲,也掩飾不了你內心的卑劣。
陳太忠直笑了有一分多鐘,才抬手擦一擦笑出的眼淚,“老張啊,不是我說你,你這覺悟……還真不是一般的低,也就琢磨這點偷雞摸狗的東西,欺負一下普通老百姓,我是說……你很可能自殺啊。”
“你說……什麼?”張匯咬牙切齒地發問了,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說……你可能自殺,真的,”陳太忠慢慢收起笑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你會覺得……愧對了杜老闆的信任,給老闆帶去了麻煩,心灰意冷之下,一衝動,就做出了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的事情,組織也因此……損失了一個年輕有為的好乾部。”
張匯聽他說第一句的時候,眼睛就眯了起來,等聽到後面哇啦哇啦眾多的註腳之後,臉色青白藍紫地變幻了起來,好半天才冷笑一聲,“陳太忠,你這是……在威脅我,威脅一個正廳級幹部嗎?”
他將“正廳級幹部”五個字咬得極重,以提醒對方,你考慮清楚這麼做的性質,以及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不料那廝只做沒聽見了,丫乾笑一聲,繼續自顧自地說話。
這次,陳太忠用的是一種語重心長的口氣,語速也很緩慢,“老張,做人不能目光太短淺,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這麼一自殺……其實杜老闆會更被動。”
麻痺,你才自殺呢,你quan家都自殺,張匯憤怒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他真的很想拍案而起,然而,想到傳說中對方的種種手段,他還真的……不屑跟其叫真——逼得這傢伙狗急跳牆了,那天南就又要亂了。
“這就是你說的,我不配合的後果?”他定一定神,終於繼續發話,只不過,現在他也不好用那些感**彩太過強烈的語氣和表情了。
總算還好,在省政府和省委這麼久,他早就習慣面無表情地說話了,於是他能不動聲色地繼續說話,“陳太忠,我這人做事,一向是對事不對人的,你報的方案不符合組織原則,結構不合理……你怎麼就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一找毛病?”
他這麼說話,其實已經是下了軟蛋,張秘書長對自己的政治能力,從不會妄自菲薄,但是對上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政治流氓,他實在沒有太好的對策。
事實上,直到現在,他都認為,對方是黔驢技窮了,才會想到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威脅自己。
“你還有理了,結構再不合理,是你該管的嗎?”陳太忠冷笑一聲,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就站起身來,“誰有毛病,誰心裡清楚,言盡於此……老張你好自為之啊。”
“流氓、小混混……”張匯看到他離開,氣得重重地一拍桌子,身體也不住地顫抖著,跟著進來的小秘書只當領導憤怒若斯,事實上,這顫抖中,憤怒和驚懼各佔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