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環相扣,沒有給她一個殘喘的機會。
她翻著這些賬目表,心裡除了震驚已經找不到形容詞,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父親太過陌生。
一個御州賭王的身份,背後的觸角卻觸及了那麼多的事情。而更可惡的是,是那些利用尹家的人。
尹家成了最後被人討債,被黑鍋的人。
雙手緊握成拳,那種想要探求真相的心,將她這段時間幾欲墜入谷底深淵的心強行拉回,變得堅韌。
她不清楚,父親是怎麼最終選擇走上自殺這條路的。她記得當尹家陷入輿論中心的時候,她抱著父親冰冷的身體的時候,面對那些咄咄逼人的債主的時候,尹家那些私生子女和情婦一起將一切都推給了她,這個尹景天最寵愛的女兒,尹家唯一名正言順的妻子生下的女兒。
她都來不及去痛苦,命運就讓她去抵擋翻天地覆的巨浪。
她一直迴避父親的事,是怕觸及自己內心對父親的敬重。但是現在看來,事情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她要找到迫害父親自殺的兇手,以及千方百計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
尹家這棟老宅鬱夜臣帶著她去了德國後,就再沒有人居住。寒風冷冽逼過來,窗戶被風吹動了幾下,尹書晴走過去伏在窗戶邊。
腦海裡浮現的是一幕幕父親將她帶在身邊的場景,最後嘆息了一聲。尹家的家宅很大,但是偏偏這個視角,能看見鬱夜臣母親自殺後的地點。
她的身子往後縮了縮,身體有些冰冷。這裡就好像是一棟墳墓一樣,昔日的歡聲笑語也好,都被埋葬。
滴答,滴答,滴答……
鬱夜臣站在大宅的古鐘旁,清脆的響聲在鐘擺的抨擊中持續。
凌晨三點。
“她出去了?”鬱夜臣坐在沙發上,聲音不以為然,晦暗的落地燈的光線打在他的背後,他冷笑了一聲,有時候覺得自己果真夠卑劣,總是設下陷阱讓她往裡頭跳。但是這次他不插手,想看著這女人能弄出什麼名堂出來,只要她願意。
“老闆,就任由尹小姐將那份資料拿走?”
“隨她去,你們只要保證好她安全就是。”也就是尹書晴還天真的以為這些資料只有她清楚,他早就派人搜查了整個尹家老宅子。如果不是他的維護,尹家早就被收購。他根本就沒有將那些尹景天和他人合作的資料當回事。
“只要追蹤尹書晴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士,德國那夥人的線索斷了,你們調查調檢視日本的撞車事故和這次的是不是有什麼牽連。還有秦家的那個女人,幫我盯緊一點。”鬱夜臣從陰影裡起身,站在原地半響。
突然想起尹書晴說的那些話。
“你若是愛我,怎麼會把我逼到這樣的境地,捲入那麼多是非當中。”
她當初在他身邊哭的眼淚成串,不懂得反抗,那麼現在這個女人終於開始反抗了嗎?
鬱夜臣冷笑了一聲,微眯起深邃的雙眸,目光久久停留在他手心的那條項鍊上。
尹書晴以為只是這條項鍊上有追蹤器,殊不知他早在那次她受傷的時候,吩咐唐晉在這個女人身上植入了新型追蹤器。
“葉少卿那邊也派人盯好,這個男人一旦不顧一切,爆發起來是致命的。能隱忍這麼多年的人才是最恐怖的。”鬱夜臣在項鍊上摩挲了幾下,那雙熾烈深邃的眸,透出鷹一樣的兇狠敏銳。
“老闆還有什麼吩咐嗎?”站在鬱夜臣身邊的黑衣人後退,語氣裡是恭敬。
鬱夜臣揚了揚手,示意他退下。
車內,尹書晴雙手緊緊握著這些資料。她將車窗開啟了一點,車內悶熱的有些窒息。她環顧著四周任何可疑的車輛,最後長吁了一口氣,可能是自己太過疑神疑鬼了。
將車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