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他們沒有把瑞貝卡帶來的訊息當成空氣,這應該感謝那些不斷傳揚的訊息、來自南方的密函以及高文·塞西爾本人的存在。
如果沒有這些,一個南方鄉下的沒落貴族跑到國王面前說自己家族領地被怪物和龍毀滅,所能得到的惟有嘲笑,別說引起討論了,換來罪責都是有可能的。
但他們能重視到什麼程度,又能做出多少應對,這就很難說了。
畢竟,這個世界已經太平了七百年。
「塞西爾公爵閣下……」坐在高文左側數個位子之外的高瘦男人開口了,他是西境大公柏德文·法蘭克林,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儒雅紳士,「我相信您的後裔在這件事上的誠實,但這件事委實匪夷所思容我多嘴,那些怪物真的就是七百年前黑暗魔潮中的……那些怪物麼?」
「我跟它們打了二十年交道,一直打到死,化成灰我都認得它們……」
高文嚴肅地說道,「而且我還再次與它們交手,可以確定那些怪物就是當初從黑暗魔潮裡湧現的那種東西。
只可惜它們在被殺死之後就會迅速瓦解,根本無法留下屍體標本。而且後來的那頭龍還焚毀了整個領地,現在也沒辦法派人去塞西爾領檢視情況了。」
柏德文·法蘭克林和他身旁的東境大公塞拉斯·羅倫對視了一下,高文見狀說道:「如果你們認為塞西爾家族是故意誇大真相來換取同情。並想要藉此機會回歸權力中心,那大可以直接說出來。」
「不不不,我們不會有這種想法……」柏德文大公趕緊說道,「我們只是需要……證實一下這些事情。畢竟它涉及到了七百年前的那次魔潮,這件事的重大程度……
甚至超過了任何一個人類王國單獨能夠面對的範疇……」
「但它們已經打上門了!」瑞貝卡有些按捺不住地站起身,「我親眼看到它們!」
「別急,冷靜點……」高文按著瑞貝卡的肩膀,把她按回到座位上,並轉頭看向弗朗西斯二世,「我知道你們的謹慎是有道理的,畢竟進入戰爭狀態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我還帶來一些證據,是我們的戰士在南境使用過的武器裝備雖然那些怪物的屍體無法儲存。
但與它們作戰時裝備會不可避免地受到元素汙染,那些裝備上殘留的腐蝕氣息應該能給你們提供一些參考。
我相信哪怕是最高明的皇家學者,也不可能從那些腐蝕氣息裡找到與現實世界對應的樣本。」
兩名身強力壯的侍從將一個大箱子抬了上來,開啟箱子之後,幾把破破爛爛的刀劍以及一些扭曲變形的鎧甲殘骸被擺到所有人面前。
那些東西就彷彿被強酸泡過,原本光潔的金屬表面遍佈坑窪。而且帶著汙濁的色澤,被元素力量侵蝕最嚴重的金屬甚至變成了類似朽木的質地,用手輕輕一搓,就能搓出大片大片的碎屑來。
「現在它們已經無害了,可以用手直接觸碰。但直到半個月前,這些鋼鐵都還在不斷地自我瓦解……」
高文一邊看著國王與貴族們檢視那些樣本,一邊在旁解釋,「如果這七百年裡的歷史學家們還沒懈怠到家的話,史書上肯定還有這方面的記載。」
「是有的,是有的……」弗朗西斯二世點著頭說道。
「除此之外,我們還在巧合之下找到了一個野法師的筆記,他的筆記中提到太陽赤斑爆發以及魔力上湧的跡象……」
高文把自己能提供的情報一一道來。但很顯然,來自野法師筆記裡的那些情報並未能引起太大的重視。
對在場的大多數人而言,那些東西甚至還不如桌上那些刀劍鎧甲碎片上掉落的碎屑有說服力。
「您知道那頭龍去了什麼地方麼?」最後,北境的女公爵維多利亞·維爾德打破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