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肺的小旗官眼角似乎有淚水,臉上還是那種什麼也不在意的邪惡微笑,他的聲音粗獷豪放,還帶點沙啞,雖然調子沒有張守仁唱的準,但一下子就勾起了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狗日的殺才,唱的還真不錯!”
就在張守仁感嘆的時候,所有計程車兵一起接唱起來:“橋塌了兩三孔,河水倒流平,嚇退了曹營百萬兵……”
歌聲嘹亮,特別是曲調十分優美歡快,是這個時代的軍歌節奏無法比擬的。
“這是什麼軍歌?遼東的?”
“不對,不是,我在遼東可沒聽過遼鎮官兵這麼唱過。”
“那是晉軍或是秦軍?”
“也沒聽過,不過,可真好聽,聽著就提氣,感覺十分奮勇昂揚。”
“沒錯,我也是這般的感覺。”
“管他是哪裡的軍歌,好聽就成了唄。”
眾人議論聲中,張守仁和他的浮山親丁們唱的就更加響亮了。
“看來,國華的帶兵之道,果然還是有很多講究的啊……”
一直默默前行,眼看就要回到兵備道衙門的劉景曜也是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的看向和士兵們一起甩著胳膊前行的張守仁。
現在他也明白過來,張守仁和他的部下一樣,都是走著到登州來的,在感念的同時,他也略微明白了張守仁這種做法的由來和道理何在。
只是明白過來之後的兵備道也是面露苦笑,看著走的越來越遠的張守仁,兵備道劉景曜搖頭嘆息著,只道:“張國華啊張國華,你這種帶兵的辦法,叫老夫怎麼寫成奏摺,怎麼向上稟報,又怎麼請皇上向全天下推廣呢?”
雖是如此感嘆,但內心對張守仁的看法和欣賞,卻又是就此上了一個臺階。
無論如何,張守仁帶兵的如此風格和模樣,實在是叫他放心,從此之後,浮山是他可以放心使用的一大助力,張守仁只會越來越強,而不會是曇花一現。
這一次劉景曜行走時就從容的多,也是歡快的多了。
……
……
大約在半個時辰之後,張守仁才匆忙趕來,一到兵備道衙門的後院,也就是劉景曜的私人居住的地方,看到迎到儀門前的劉景曜,張守仁就是連忙躬身謝罪,直道不敢。
“你的做法很對,老夫是有點失禮了。”劉景曜已經把官袍脫了下來,頭上是網巾,身上是青色的道袍,腰間沒有繫帶,衣服飄飄然,加上下巴上的三縷長鬚,望之真如神仙中人,特別的瀟灑出塵。
做這副家居打扮來見客,就是說不是以官身會面,而是以師徒的身份說話,所以可以不拘禮節,略脫痕跡。
這樣當然對彼此交心很有利,所以劉景曜打斷了張守仁的話頭後就吩咐下人也是又取來一身便裝,然後把張守仁帶到偏廳,先把那一身五品武官的袍服換下來再說。
“學生見過老師!”
這種士大夫在家裡的打扮,張守仁還是頭一回這般穿著,穿上之後,也是感覺特別的寬鬆舒服,大袖飄飄,也確實有一種叫人懶洋洋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裝束,還是隻適合士大夫,而不適合要騎馬作戰的武夫啊。
第一百章 論政(1)
第一百章論政
劉景曜對張守仁的這種打扮倒是十分的欣賞,看著張守仁的模樣,他微笑道:“國華,你不說的話,大約沒有人以為你是一個舞刀弄劍的武夫,雖然你身形壯碩,但眸子中有一股靈秀之氣,而且,舉手投足時也是從容恬淡,不象是一個使用刀劍的人。”
“老師過獎了。”
“罷了,先不說這些,我們進房去。”
劉景曜雖然不是□□,但大明官場已經把一些收入當成理所當然的進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