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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升官是和楊嗣昌的賞識分不開的,在寧前和宣府時,楊嗣昌逐漸掌握實權,後來援引新甲入朝為兵部侍郎,算是楊嗣昌在兵部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後楊嗣昌引薦傅宗龍為本兵大司馬,但傅宗龍為人亢直,多次當眾頂撞崇禎,言及天下事便是民間困苦,崇禎雖然之,但心中對傅宗龍十分厭煩。
崇禎十二年時,薊遼總督洪承疇奏保劉肇基為團練總兵官,傅宗龍亦附議,後高起潛奏劉某畏怯不稱職,崇禎因此事大怒,將傅宗龍下詔獄,至今已經關押半年多的時間了。
陳新甲上任之後,論操守自不如傅宗龍,但奏對稱旨,反應敏捷,而且是凡事以帝意為已意,崇禎交辦事情無不竭力去辦,所以很快就固寵成功,成為崇禎十分信賴的兵部尚書。
他為人精明幹練,也是敢擔責任,此時屈指在桌上輕擊幾下,便痛下決心道:“朝廷總不至於在一個響馬面前鬧的沒辦法。”
在陳新甲下首的是兵部左侍郎,到侍郎這一級也是堂官,算是本兵的副手。
當下欠了欠身,對陳新甲說道:“既然要調兵,下官以為是就近調兵的好。”
右侍郎道:“那麼著令山東巡撫率本部標兵出兵吧。”
左侍郎失笑道:“倪巡撫到巡撫任上不過年餘,初至於其撫標不足千人,現在亦不過步兵兩千,騎不足千,這些人鎮守濟南尚有困難,若逆賊沿河而下,兵薄臨清又如何?所以山東撫標不僅不能南下,還需移鎮臨清,以策萬全。”
“既然這麼說,濟南也不能有失啊。”
“所以這樣的兵力是肯定不夠的。”左侍郎微笑道:“還要請大司馬做決斷才是了。”
在兩個侍郎議論的時候,陳新甲一直皺著眉頭不肯出聲。他是四川籍貫的官僚,和朝中的各個黨派都沒有過深的關係,論黨的話,他就是徹頭徹尾的楊嗣昌黨,舍此之外,就是抱住了崇禎皇帝的大腿。
眼前兩個侍郎,左侍郎是東林黨那邊的人,右侍郎是北直隸人,肯定不願看著東林坐大,所以與左侍郎有隱隱相爭之勢。
到這時,陳新甲才覺得有點兒頭痛了。
當年張守仁疾馳奔赴濟南,保得省城無失,而當時的山東鎮總兵丘磊在援助濟南途中被伏擊大敗,麾下兵馬被清兵殺傷大半,剩下的也跑光了。山東鎮由是空虛,陷入一種空虛狀態。
當時倪寵也是空頭巡撫,無兵可調,張守仁能把勢力伸入濟南,染指東昌,鞏固青州,也正是那個時候的事情了。
事隔不過一年多,山東鎮總兵官一直空著,朝廷任命總兵總得調老成宿將,麾下有一些兵馬的才好用他,現在因為錦州之圍,朝廷拼了命的往關寧一帶調兵和準備糧餉,哪有功夫管山東這樣的內鎮的事?
兵部倒是提了幾個大將的名,包括虎大威等總兵官在內,但人家明知道山東鎮的情形,誰也不願來趟這個渾水,所以幾次提名之後都是無人肯來上任,而一心想到濟南的又被濟南城中的巡撫等文官極力反對……那便是劉澤清了。
要說劉澤清在曹州一帶雖然搶掠南北通衢的客商,勒索富戶,搶掠百姓,藉此來養活自己的兩萬多人的軍隊,但真正叫山東官員拒絕他的,還是他濃厚的東林背景!
東林的基本盤在南方,在朝中的力量歸朝中,從整個中國來看,南中國,除開雲貴四川這樣的地方之後,幾乎就是東林所控制了。
在北方,因為東林勢大,文官層面無法拒絕北人染指,但北方將門卻始終控制著九邊重鎮和山東登萊等地方軍鎮,在這樣的情形下,劉澤清這個異類靠著巴結東林復社鞏固自己的勢力,結交士紳和兗州世家,一步步到如今的地位,但山東鎮總兵,卻是無論如何不能給他!
在歷史上劉澤清數次被調離曹州,但他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