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樣的人手中,但所有的錯誤都是皇帝或奸逆的,而清流卻是一點兒錯誤和責任也沒有的。
清朝時言官論政一直受到限制,而很有力的論點就是不要再重複東林之禍,這個觀點一直到同治年間仍然很有市場,可見當時東林禍國一事也並非秘密,東林黨人們也不是如他們吹噓的那樣清正廉潔,以國家安危繫於一身。
“天如兄是說,今年這一年,楊閣老的日子並不會好過?”
劉澤清很敏銳的抓住重點,發問。
“沒錯。”張溥笑笑,從容語道:“吾敢斷言,楊文弱也就止步於此了。要緊的還是張守仁不知道怎麼就和方前輩對上了,還和幾個監軍太監鬧翻,這樣他在湖廣呆的日子不久了……等此人一調到遼東,那裡是個泥潭啊,他的好運,大約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些事情是最上層的博奕,關係到代表南方士大夫的東林和北方士大夫集團的鬥爭隱秘,東林黨為了給楊嗣昌拉後退也沒少攪和,就拿左良玉前後不一的種種表現來說,東林黨起的肯定不是良性的向上的作用。
一直到清朝建立,朝中漢官的南北之爭也沒停過,到清亡乃止。
這些事,劉澤清不會了解,他只是覺得釋然。
很多事情,經過張溥的一解釋,立刻就是了然於胸,心中也暢亮很多。
“鶴洲,你和兗州這些世家,淮揚商人的事,我不必多過問。登壇拜帥鎮守一方者也是難免要有這些事,察見淵魚者不祥麼。只是有兩件事,你現在要答應我。”
“天如兄請吩咐。”
“吩咐不敢……第一,你要切實掌握好濟南,省會首府,觀瞻所在,如果出大亂子,大家臉上難看,有話也不好說了。”
“是,請天如兄放心。”
劉澤清知道這是擔心他入濟南後急著報復,軍紀太壞導致城中騷動,出了大亂子後,大家就不好替他說話正位總兵官,所以他立刻答應下來,毫不含糊。
“第二,便是要約束住李青山,他就呆在兗州與東昌府的邊境吧,不要繼續向北打了。造聲勢,現在也造的夠了。東平州收復,再保臨清州無事,漕運平安,李青山被困住,其實滅或不滅,也就是無所謂的事情了!”
“此事還和兗州的一些世家有關……不過,都在我身上。”
李青山的造反是一個系統工程,其中有劉澤清,還有兗州不少世家,甚至還有淮揚商人的影子在其中。
此次能運作成功,也是因為朝中擔心漕運受到阻隔,特別是李青山隱然有進入東昌府的意思,要是臨清受到威脅,朝廷一定會急眼的。
劉澤清將此事包攬下來,張溥就放心的多,因而笑道:“我在這裡不多耽擱,和鶴洲兄做完了交代便走……京城那邊,還有事情哩。”
“天如兄大事要緊,我不敢攔。不過,好歹在這裡再住一兩天,本城的名士們可是翹首以盼很久了啊。”
“哈哈,不能不能,此行不是直接北上,要折向浮山走一遭。”
“浮山?”劉澤清心中吃了一驚,愕然問道:“天如兄何以對浮山有興趣?”
現在山東地界,對登萊兩府,甚至青州和東昌等地的傳聞是甚囂塵上,兗州一帶忍不住要出手,也是因為張守仁的那些莊園。
每莊有過萬畝或幾千畝地,福利之好,傳聞在各地已經是住在天堂一般,很多大戶人家的佃客都十分動心,在兗州,已經有幾百戶佃戶退租,跑到東昌去入了張守仁的莊園,在那裡,他們的待遇更好,也更被當人看,在江南當佃戶,人身依附的關係不大明顯,盤剝也不大嚴重,那裡畢竟是衣冠世家,清流當道,所以剝削也講究手法,不那麼野蠻殘酷。
在兗州這個地界,孔府和顏府這樣的千年大世家在,自己設官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