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一些,算是戰區軍鎮,餉械軍馬都有供給,象一些內地軍鎮,半年一發餉的也不奇怪,就算如此,勳陽湖廣兩鎮的軍餉拖上幾個月也是常有的事,馭下之道,講究剛嚴相濟,沒有餉又不準搶掠,豈不就是逼著將士譁變為賊?
這個道理,方孔昭為官多年,自是明白,其餘大將,也是心知肚明,他不相信,張守仁和他的部下們,連這最簡單的道理也弄不明白?
方孔昭不聽張世強的辯解,拂袖令道:“將他帶回,然後本官至登州鎮營,著令登州鎮拿捕不法將士!”
他雖然如此吩咐,但眼前的浮山將士們如何肯避讓?若是眼睜睜的叫人將張世強帶走,浮山的威名何在,而他們回營後又如何應對諸多同僚?
諸多火銃手手中持槍,將方孔昭等人的歸途擋住,同時仍然有人手將那些殘餘亂兵圍在圈中,並不放人。
方孔昭見此,冷笑道:“看看,到此時他們還敢以下犯上,張徵虜真是帶的好兵啊。”
此時方孔昭已經有意將事鬧大,最少是肯定要奏上朝中,由皇帝和內閣並兵部來裁決此事,就算奈何不了張守仁,但至少要在朝中敘功的時候有所影響。
向來地方將領立下軍功,是由當地巡按核實之後上報兵部,然後按規定在數月內議定軍功,封賞才會下來。
方孔昭知道此次大功不會以尋常方法來進行賞賜,可能是出自聖裁,如果能在聖心決斷之前將張守仁跋扈情形奏上,皇帝可能會在封賞上有所考量。
現在這個局面,對大明威脅最大的已經不是流賊了,而是這些驕狂不守規矩的武將。
就在十餘年前,這些總兵見到他這個巡撫,都得立刻下馬,唱名,下跪,高遞手本叩頭請安,這才是規矩!
“再敢阻路,就是造反,武職官三品以下,本撫可以不奏而先行處斷,汝等不過是尋常兵將,本撫請出王命旗牌,可將汝等立斬於此。不要以為你們人多……本撫久歷戎馬,豈是尋常撫臣可比耶!”
在方孔昭的疾顏厲色之下,終於連浮山軍官和火銃手們都動搖了。
“方巡撫看來是要和徵虜撕破臉皮了。”
不遠處的湖廣鎮副總兵張任學幸災樂禍道:“也該著叫徵虜知道一下上下尊卑,被方撫臺碰一碰也好。”
猛如虎斜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又重重嘆一口氣。
在場的文官們臉上都露出興奮的表情,大勝之餘,楊嗣昌把經制之功搶在自己手中,把武勳第一歸張守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文官們心裡都不是滋味,現在有方孔昭出頭,別說出氣了,就算瞧瞧熱鬧也是好的。
如果能把武將們壓制一下,大家的日子也好過很多。
武將們則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但方孔昭的地位和資歷擺在這兒,眾人也是沒有辦法可想。
僵遲之時,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瞧,是張徵虜趕來了!”
眼尖的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張守仁穿著武官袍服,沒有著甲胃,策馬在隊伍之前,匆忙趕了過來。
“方撫臺。”
“張徵虜。”
事情已經被趕過去的人稟報的很清楚,張守仁也不與方孔昭客氣,方孔昭在馬上,他也在馬上並不下來,只是向方孔昭拱了拱手。
方孔昭自然大怒,旁邊有一個穿著藍袍的六品文官也是怒道:“張徵虜未免太過無禮了。”
“徵虜見撫臺為什麼如此倨傲無禮?”
“就算是猛總鎮,身為總鎮,加剿賊正總統,見了巡撫大人亦要下馬而拜!”
聽到這樣的話,猛如虎感覺十分尷尬,雖是狠狠瞪了那個說話的文官一眼,卻也是不敢當場反駁。
“巡撫是四品,本官是武職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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