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六十萬兩銀子和六十萬石的米糧,少了這個數,軍隊就沒有最基本的樣子出來。浮山的訓練量和辛苦是朝廷的兵沒法比的,一切都最少照三倍到五倍的量來算,這麼一來,兩萬多兵,一年消耗的銀子是小二百萬,連同訓練和軍服、鎧甲、兵器在內也差不多了,糧食和肉類的消耗也是差不多要這個數,這還沒算流民安置的耕牛和鐵具傢俱等一系列的費用……一想起這個來,姜敏等人雖然是參謀軍官,但也是十分的頭疼。
張守仁提起這個事來,也是腮幫子疼……這事兒他推不給別人,只能自己擔下來。他現在的整個收益是一年一百二十萬左右的現銀,糧食是一年能入手三十萬石,過幾個月的夏收能有二十萬石進帳,在糧食危機上,暫且問題還不大。
銀子就缺的真多了!
浮山那邊工人的工錢,佃農的工錢,鹽場和農副產品上的開支,軍隊出征的費用更是好大的一個窟窿……這邊獻捷上去,去北京是存心叫人吃苦,回來就不能夠了,又是好大的一筆開銷,現在這筆帳想著還頭疼呢,更別提流民和新軍這兩個大窟窿沒填了。
以浮山現在的收入,要麼壓縮開支,對新軍的待遇不能和老營兵們一樣,要麼就得想辦法開源,並且不能耽擱,三個月內見不到新財源,整個浮山的局面就能如積木一樣,抽取了最厚實的基石後,轟然坍塌。
第四百一十七章 缺口(2)
鹽利是肯定要擴張了,以現在登萊全境和半個青州小半濟南的格局也就只能賺這麼多,想多賺,就得搶別人的地盤了。
想到這個,張守仁也是深吸口氣……濟南府他算是有一定根基了,東昌府也正在往裡頭使勁,不過這兗州是山東最富裕的地方,卻也是最難搞的地方了。徹底拿下濟南和兗州,一年最少多賺百萬……但這根骨頭,卻絕不是好啃的,別的先甭說,這濟南城中,現在怕已經是十分熱鬧了。
“回去再想法子吧……”
眾人都愁眉苦臉的,張守仁卻是十分想的開,笑呵呵的把這些忠心耿耿的下屬們給趕走了,長途行軍,馬匹不能騎,大夥兒幾乎是一直步行,飯沒得吃,喝了一肚皮的湯,在這裡操心成百萬銀子的事,想想也是覺著好笑。
擴軍,大量的設定屯田農莊,還有開鐵礦,都是十分花錢,把張守仁這幾個月積攢的一點家底和繳獲的銀子都是透支的精光還不夠,但張守仁也是毫無後悔的意思。
這年頭,亂象已經明顯到如此地步,連李自成那樣的大字不識幾個的流賊頭目都咬定了牙關,一直在使勁撲騰,絕不象明朝妥協,這樣的流賊都是瞧出來大明的亡國之象,在努力的向上提升著自己,他一個穿越客敢情還不敢一個土豹子驛夫嗎?
……
……
天明時分,起床號仍然是在固定的時間吹響了。
軍號聲中,近兩千七百人的營地仍然是按在浮山的規矩一樣,起床,收拾行軍毯子和被褥,收帳篷,捆紮完畢後,才是開始洗漱,然後就是排隊吃飯。
早飯當然和晚飯一樣,軍中已經斷糧,還是喝著能照見人影的稀粥,配一塊雜糧餅子。
軍糧原本就帶的不夠,沿途官府又斷了供給,負責的後勤軍官氣的發顛,但河間府在內的沿途州縣就硬是沒有辦法,他們都是號稱存糧不足,並且要求浮山營在原地駐紮,按照老規矩,停一天,當天不供吃食,第二天才開始供應熱食,按浮山營接到的命令是兼程赴京,顯然不適用這樣的規矩,但後勤軍官就算是把嘴皮子給磨破了,這些該死的地方官府不答應就是不答應,除非是浮山營扯旗造反,那糧食就是要多少有多少了。
這樣的情形,營中上下都十分清楚,怨不得自己的後勤部門,更是怪不到張守仁等軍官身上,但吃不飽飯,怨氣自也是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