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齒之意,只是顧忌方伯身份,不會有人做仗馬之鳴。但對張守仁來說,眼前一切已經足夠。
當下冷然一拱手,答道:“既然如此,隨方伯處置,那鬧事的丘遊擊,也交給方伯。不過,末將在這裡有一句話,無論如何,要告訴方伯知道。”
“唉,國華將軍請說。”
“魯軍軍紀散漫,裝具亦差,將領更是無能……能否真的馳援而來,尚屬未定之天……”
一番話就說的在場眾人,不論是官員幕僚還是吏員百姓,心中無不感覺痛快。
魯軍的無能,是實實在在擺在眾人眼前的,這些方面大員,所見有時還真的不及百姓清楚明白。
當然,這話對張秉文等人來說不算舒服,但明朝有一個規矩,就是“大小相制”,也就是小的低品級文官,可以毫無顧忌的監察高階將領和高品級的文官,比如七品的巡按,上到總督巡撫,總兵副將,皆在他監察的範圍之內。
至於武將系統內部,亦是如此,凡大將與地方守備遊擊一類的中低階武官將領爭執,朝廷必定是要站在低品武將一邊,否則的話,朝中上下擔心高階武將打壓和吃掉小營頭來壯大自己,這種行為,算是祖宗傳下來的馭下之道,二百多年來,十分有效。
不過這是建立在法度完好的情形之下,現在這會子,手握重兵,蓄養親兵家丁的武將越來越多,象吳襄那樣,在皇帝面前公然承認有三千私兵家丁的大將已經不少,軍閥藩鎮化已經勢所難免,只是多年積習下來一時難改,張秉文等人一想到“大小相制”的祖制,一時間就不好出聲了。
好在張守仁也不是罵街的人物,神色淡淡的說了幾句後,便是拱手道:“不過既然方伯相信丘某人,末將也不好多說,不過,末將的兵馬,只負責西城,其餘各處,就由本城民壯和魯軍負責了。”
他的嘴角,有明顯的譏誚笑意,但張秉文等人聽說浮山營願讓出大半地盤,頓時就是喜出望外,哪裡還會挽留!
“走吧,”張守仁面色沉靜,甚至還有淡淡的微笑,在他的命令之下,丘曉林等人被放了出來,同時城上城下所有的浮山士兵開始收隊,跟隨他們的將主,向著城西方向行去。
“呸!”
頭髮散亂,似乎被人按在地上強暴過的丘遊擊悲憤交加,看著張守仁離開的地方,小聲罵道:“等大帥來了,咱們新帳老帳一起算!”
……
……
到了午末時分,城中所有的浮山駐軍幾乎都集結到了西城,只有一些輔兵留在粥廠維持秩序。
魯軍雖有要進城的訊息,但現在城中異已力量已經被張守仁盪滌一空,就算訊息很惡,但在張秉文等人的壓制之下,城頭的民壯多半還被穩在城上,整個城池的防禦,並沒有悲劇性的崩潰下來。
只是在調動途中,訊息傳到浮山營上下,那些不明內情計程車兵聽說魯軍壓迫而來,而城中官員竟是如此待浮山與他們敬愛的大人,並且北門一帶之事也傳揚開來,一時間,軍心民氣,都是十分的沸騰起來!
第三百六十六章 戰(1)
大明崇禎十二年正月初十的中午,對明朝而言,對正在興起的清朝而言,對濟南軍民,對浮山子弟,對張守仁自己,甚至是對未來的整個世界,都是有著深遠的意義。
在這一天起,浮山營才真正走入這個世界,走到大明的博弈場之中,真正的成為各方勢力的中間的一個變數。
而成為各方勢力之一,甚至是主宰天下的勢力之前,在濟南西門外的這一場戰事,就如雛鳳新聲,無此一戰,則無法奠定浮山主宰天下的基準。
對張守仁自己來說,這一天之後,他也是真正走上了歷史舞臺。
在此之前,就算見過幾個歷史人物,他對歷史的影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