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一手火銃功夫,放眼天下,已經是無人能敵。
這兩日來,張獻忠吃睡不香,待搞清楚退路之後,才是這般高興坦然,徐以顯也是心胸中落了一塊大石模樣。
“大帥,曹營曹帥派了人來,問大帥,下一步如何?”
張獻忠和徐以顯彼此對視一眼,然後張獻忠哈哈笑道:“人,咱老子不見了,叫他回覆曹帥,就說酒照喝,歌妓照舊演唱,咱們坐在山中,看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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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獻忠的這個回覆,明顯是在羅汝才的意料之中,其餘各營首領,王光恩與惠登相等,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官兵火器之威,令人心驚,而眾軍聯營,都有畏懼之心。
其實那日突陣,事情也是十分明顯,各營都有儲存實力的想法,誰都是想別的營頭去打頭陣。既然存了這樣的心思,戰事一有不利就退縮,也是在想象之中。
聽了回報,羅汝才笑笑,摟著懷中美豔歌妓,對著自己的軍師吉圭笑道:“子玉,看吧,敬軒他不急,他不急,老子憑甚急?”
“有水有食,大家過了年再說。”
吉圭一副風流瀟灑的名士派頭,大冷的天,手中還有持扇,身邊有歌妓,但並沒有湊近了伺候,隔著一段距離,看著羅汝才,吉圭笑道:“惠帥,王帥,都是一般想法。朝廷沒有半年以上,湊不起大軍過來,登州一鎮,困久了也就疲乏了,時間越久,我們反而有利。再者說,道路也探清楚了,大帥只管高樂就是了。”
“有子玉你,本帥還有什麼可說?”
羅汝才哈哈一笑,繼續揉搓著懷裡的美人,同時樂聲大起,房中酒菜香氣撲鼻,幾十個美人或歌或舞,或是陪羅汝才飲酒,這樣的場面,叫人見了就血脈賁張,但在曹營之中,上上下下也是見的多了,小頭目的女人少些,大頭目便是多一些,每日飲酒看歌舞玩女人聽酸戲,日子是過的十分快樂。
以曹操帶兵的風格就是如此,按他的理論,如果大家都老老實實跟李自成似的,造反還有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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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營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啊……”
“歌妓跳舞,唱酸戲,喝酒,曹營,過天星,都是一丘之貉。”
“西營稍好些,不過一樣有人喝酒聽戲,只是不敢鬧的太厲害。”
“張可旺的營盤更齊整些,怪不得大人說,這人是個人傑,說起來不比張獻忠差什麼。”
“嗯,看來他們是想在這裡過年了……”
深夜時分,姜敏帶著參謀處的一群年輕參謀,正在一處山脊樑上觀察著敵情。
冬夜的寒風特別的凜洌,一陣陣寒風吹過來,所有人卻都是覺得心頭一團火熱。預備的攻擊時間就在明天午時之前,這個時間選擇具有戰役上的突然性和欺騙性,透過對幾個農民軍營盤的連日觀察,還有軍情處抓的舌頭,參謀處已經可以確定,在前兩日的短促交戰之後,流賊各營都有洩氣膽怯之感,數萬大軍,那天出動過萬精兵,經過卻是一陣而慘敗,差點敗到不可收拾,浮山火銃之威,給這些流賊充分的教訓,經過此役後,各營都想著相峙過冬,暫且沒有交戰和突圍的打算了。
聽到眾參謀軍官的竊竊私語,姜敏合上自己的牛皮面本子,長聲笑道:“他不動,我們動。小子們,明日看大人率我軍擊賊,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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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三年十一月十九日。
這一天,在以白羊山為核心的群山懷抱之中,一場關係到當時整個中國歷史走向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主動進攻的一方在兵力上處於劣勢,甚至是絕對的劣勢。在對面的綿延不絕的營寨之中,最少有五六萬人的賊眾,其中精壯也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