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句話？”紫雲想要知道。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雲蟻墨說。

紫雲問：“照你這麼說，圖畫和語言相比，比不上語言了？”

“某些程度上，可以這麼說。”雲蟻墨看著紫雲的雙眼，“圖畫是放在你眼前的一張、兩張、三張畫，電影也是放在你眼前的畫面，這些圖畫，難道比生活中我們眼睛看到的世界還真實嗎？人們眼睛看到的世界，在我們眼中，那就是圖畫。圖畫自古就存在了，會動的圖畫，自古就存在了。自打人們有眼睛起，動態、靜態的圖畫就存在了，存在了，又能怎樣呢？人還是需要語言的，需要用語言描述世界。描述世界，也是描述圖畫。我這樣說，你能聽懂嗎？”

紫雲說：“蟻墨，你說這麼多，想表達什麼呢？是想表達，語言優於圖畫，是想說，語言高於圖畫，是這樣嗎？”

雲蟻墨說：“紫雲師傅，我不是刻意要做這個比較，我只是最近聽到有人說，語言是沒用的，所以，我心裡就煩了，我煩了，我心裡一煩，我就思考，我一思考，我就有了新的發現，原來，語言是很有用的，和很多其它的事物相比，語言都是很重要的，關於語言的內容，真可以寫成一億字的一本書了。”

紫雲說：“我覺得你還是想說，語言、文字比圖畫重要。”

雲蟻墨說：“我剛才說了，關於語言，可以寫成一本書，豈是我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而且，我認為，文字是凝練的符號，而圖畫是初級的、笨拙的符號，圖畫是沒有辦法和文字相比的。”

紫雲笑時露出整齊的牙齒：“你對語言、圖畫包括生活挺有研究的，我跟你在這草地上行走，走一里路就能學一里路的知識，跟你在一塊兒就是長知識。”

雲蟻墨嫣然一笑：“紫雲師傅，我告訴你吧，我經常會腦子裡出現很多新奇的東西，我認為我腦子裡的東西，超越別人腦子裡的東西，我就需要把我腦子裡的東西講出來，講給你或者別人聽，我就是要說話，內心之事，不吐不快。”

“你真是一個內心豐富的聰明女孩兒。”紫雲讚美。

壁畫世界柔軟的草地，也不能讓雲蟻墨開心，雲蟻墨煩了。雲蟻墨開始是開心的，剛進入壁畫，她開心，看到壁畫世界的種種不如意景況，她不開心了，她煩了。

紫雲問：“你想吃草嗎？”

雲蟻墨：“我又不是牛，我幹嘛吃草？”

紫雲：“如果你是牛，你吃草，你就快樂，你不是牛，你吃草，你就不快樂。這說明，快樂就是做符合自己的事情，就是做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做與自己搭調的事情。你老去看壁畫世界的陰暗面，老說壁畫世界裡有屍體，這些屍體，都是被機器人暗殺掉的，還有，壁畫世界裡有爭鬥，壁畫世界裡有殺戮，你看到這些東西，內心就煩躁，你不是牛，你吃草，就不開心，所以，不要吃草，不要去關心那些陰暗面。”

雲蟻墨：“不關心陰暗面？那我是不是成為了一個不關心社會的人？我是不是成了一個冷血的人？我不關心社會，只關心小我，這樣好嗎？”

紫雲：“你不是政治家，不是社會學家，你是一個女孩子，你不要太去關心那些社會的陰暗面，也不要總說什麼革命、軍事、暴動、殺戮、戰爭等，你是一個女孩子，不要總去關心那些。草，留給牛去吃吧。”

雲蟻墨：“那我就不關心社會的陰暗面了，只關心美好的那一面。去看看花海吧，那邊有花海，壁畫世界裡的花海，不同一般。”

花海前面，陣陣輕風吹過，陣陣花香令人沉醉。人在花海前面，心扉會開啟，人在花海前面，心會美好起來，人在香氣中容易產生很多美好的幻想，在花海前面，雲蟻墨想到了孟海。

雲蟻墨思念孟海，這一點，紫雲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