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或地方有情,他便要前往那個鍾情的地方,那麼,他的物品也跟著他走此一遭。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感動的事情。”
男人低下身挽了挽褲管,以使褲腿不至沾地下的水,他快步趕到夜獨泓身邊,這時,他們來到兩條路旁,一條路自此分作兩條,男人問夜獨泓上左邊這條還是右邊這條,夜獨泓回答說左邊這條。那男人要上的路是右邊這條。因此,閒聊了一截路的他們兩個人再次告別,夜獨泓就看見,煙雨朦朧中的那舉著傘的人有種美感,那是一個孝子,從他那裡散發出孝氣,那孝氣將夜獨泓侵襲。夜獨泓因此加快了腳步。
在雨中,夜獨泓走在小土路上,這雨中的土路可不好走,地上的泥都粘在鞋底上,走上一小截路,鞋底就粘了厚厚的泥,夜獨泓不得不找來一根小木棍將鞋底上的泥颳去,這樣雙腳就感覺鬆快多了,可是沒走幾步,這雙腳又重重的,鞋底上又是粘滿厚厚的泥。泥濘的路讓夜獨泓痛苦不堪,可夜獨泓非要這麼一步步走,這就是他的性格。
夜獨泓在下一個小坡時,呲溜一聲滑倒在坡上,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夜獨泓被一小塊鵝卵石硌得疼痛難忍,他一側身子粘上了泥,夜獨泓暗暗叫苦,皺著眉頭起身,這可真他媽的倒黴。夜獨泓也不去細細清理身上的泥,略微一甩衣服,繼續往前邁步。蘇雨要是知道夜獨泓回一次家這麼難,可真要心裡難受,蘇雨若要知道夜獨泓這麼狼狽地摔了一跤,內心可真該擔心呢。好在蘇雨不知,夜獨泓默默前行,雨紛紛下。
夜獨泓還記得在古雨鎮時,流浪漢講過一個故事,說有的小孩子上學,要經過艱難的路程,有些小孩子,路程艱難且不說,整個路途中還充滿危險,譬如有人上學需要經過荒野,而那個荒野到處有墳地,到處有魔鬼,就有小孩子被魔鬼帶走,吸乾了血,然後吃掉。好多小孩子都因為沒能好好上學,導致沒有一個好的心境,與富貴人家的孩子比,不公平且不說,但要言其悲哀,那可真是天造地設的悲哀。
夜獨泓一個人走路的時候,就能沉浸在自己的意識中,他一會兒想這,一會兒想那,可以說是思緒滿天飛。有泥巴不停地往他身上粘,夜獨泓不怕泥巴,再多的泥巴也不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渡河
夜獨泓來到大河邊,河水很清,夜獨泓就脫下外衣,放入水中,洗去衣服上的泥,衣服立時也幹不了,夜獨泓只好把溼衣服攥在手中,沒有穿外衣的夜獨泓站在河邊,等待船隻來渡他,水面上有竹筏,也有木船,夜獨泓想要找個木船來乘坐,這樣可以在小船艙內隱蔽地休息。
就有一隻木船來到夜獨泓面前,獨立船頭的是一位老者,他鬚髮皆白,船的雙槳在他手中是有趣的玩具,老者問夜獨泓可要過河,夜獨泓回答正著急過河呢,半天也等不到一隻船。夜獨泓遙望水面,遠處大面積水中有一孤舟,緩緩駛動,天水間一葉扁舟,詩情畫意無窮。
夜獨泓登上船,進入船艙,坐了下來。老人問夜獨泓為什麼不穿外衣,夜獨泓回答說外衣溼了。老人問夜獨泓為什麼外衣溼了,夜獨泓回答說剛洗了。老人問夜獨泓為什麼剛洗了衣服,夜獨泓回答說衣服上沾滿了泥巴。老人問夜獨泓為什麼衣服上沾滿泥巴,夜獨泓回答說,在土路上摔了一跤。
老者說:“你這個小夥子,看上去好小,一個人在這裡,怪可憐的,這個時候是看望家人的時節,你也是回家探親吧?”
夜獨泓說:“是的。我的母親和父親都在老家,只是他們已都不在世。說起來也挺難過的,我的父母親死於一場大火,是自由軍燒了我家的院子,我的父母親就被火燒死。我的父母葬在離細雨湖不遠的一處荒地裡,我差不多到一次那片荒地就會落一次淚。記得有一次,我在荒地看望我的父母,他們的墳上有一隻松鼠,松鼠立起身看著悲傷的我,它不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