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在修理廠第一次見到謝為,李芷絨就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可當時身體狀況不好,又和他發生了一些口角上的衝突,在那種十分不愉快的氛圍下,她什麼都沒去想。
當然了,就算去想,她更多也只會覺得是他長得帥的緣故才會讓她’有感覺‘。
謝為叫來護士幫她換藥水瓶,自己去醫院的自動售賣機買了兩杯飲品。
一杯冰咖啡,一杯熱牛奶。
他回來後把牛奶遞給李芷絨,言簡意賅的一個字:“這個不過敏吧?喝。”
他記得她之前那個小男朋友給她買過香蕉牛奶。
李芷絨接過聞了下,就皺起鼻子一臉嫌棄:“我不愛喝純牛奶。”
“……”謝為沒說話,擺明了沒得商量的態度。
“哎。”李芷絨不服氣,但還是咬著吸管喝了,邊喝邊指控:“你怎麼就能喝咖啡?還是冰的。”
她心裡燥的慌,也想喝冰的。
謝為淡淡道:“因為我一會兒要開車。”
他要保持清醒送她回去。
李芷絨’哦‘了聲,不情不願地把牛奶喝完了。
但平心而論,雖然她不喜歡這種味道,但熱牛奶喝下去胃裡還是很舒服的,本來在低溫的室內待的有些發麻的四肢也漸漸回暖。
李芷絨覺得眼皮有些沉,軟垂下去。
熱牛奶有助眠的效果,也讓她難得在該困的時候就困了。
照樣不是什麼適合睡覺的地點,她左手手背上還插著針頭,可是……謝為在旁邊,莫名就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他應該會管她的。
兩瓶輸液結束後,護士把針拔掉李芷絨都沒反應,低著頭依舊在睡。
謝為用棉球按著她白皙的手背,直到幾分鐘後確認不會出血了,才把棉球扔進垃圾桶裡,開口叫人:“李芷絨,醒醒。”
旁邊傳來細碎的嘟囔聲,揉在喉嚨裡的含糊,聽不太清楚說了什麼。
但總體的情緒是不悅的,大概不滿突然被吵醒。
“要睡回家去睡。”謝為看了眼手錶:“已經很晚了。”
李芷絨揉了揉眼睛,扶著椅子把手站起來——但不可避免的有些腿軟。
嚴重過敏不是純粹的起紅疹,而是會讓人胸悶氣短,渾身無力,再加上她一晚上沒吃東西,就喝了杯熱牛奶,還困得要死……
半蹲在地上,小姑娘感覺自己身上的每個細胞都一陣一陣發虛。
謝為察覺到李芷絨的不對勁兒,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走不動?”
“……嗯。”她咬了下唇,莫名覺得丟人,聲音悶悶的:“又餓…又困。”
謝為沒說什麼,背對著她也蹲了下來:“上來吧。”
除了當苦力揹她也沒別的辦法。
李芷絨不用自己走路了,趴在謝為背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這一天的倒黴經歷也不是一點好事都沒有。
這是小時候的大哥哥啊。
她閉著眼睛無意識摟住了謝為的脖頸,還蹭了蹭。
只是思緒困的飄忽,完全沒注意到男人清瘦的肢體一僵,還警告的叫了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