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芝以外的人都離開了醫院。
她像是觸及到了什麼‘真相’,可還是糊里糊塗的,彷彿心裡縈繞著一層化不開的霧氣。
然而怒氣慢了半拍的蔓延上到心頭,很快就讓李芷絨有種火燒火燎的不堪忍受感——舅舅動手打人是事實,他憑什麼動手打人的?!
而且都這個過分了,昨天謝為還在若無其事的說‘沒有事’。
這是沒事的樣子嗎?!
李芷絨‘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應叔叔,小汐,謝謝你們。”她勉強笑了笑,說:“我有點事要回去問我媽媽,改天請你們吃飯當坐感謝好嗎?”
他們一早起來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李芷絨知道她於情於理都應該現在就請客的。
可是一堆疑問梗在心頭,她一口也吃不下去……
“咱倆這關係你說這些幹嘛啊?”應妤汐連忙安撫的拍了拍她:“有事就趕緊去辦吧,飯什麼時候不能吃啊。”
應予簡也十分贊同:“不著急的,能幫上忙就好。”
他是個喜歡幫別人的解決困難的人,做現實世界裡的小小英雄,要不然也不至於放著自家的企業不要,反而去吃警察這碗飯。
保衛科的人員見他們要走,忙問了句:“幾位,丟失的東西找到了?”
他覺得這幾位號稱要看監控找丟失物的人,真是渾身上下都奇怪。
看的他雲裡霧裡,直到這個時候才彰顯了一下存在感。
李芷絨拉著門的手一頓,輕輕‘嗯’了聲。
還不算完全搞明白那天發生的事,但起碼她已經窺探到一部分的真相了。
譬如,陳彥芝說謊騙她了。
離開醫院,李芷絨直接開車去了陳家的公司——海姚。
李擎威和陳彥芝當年是典型的商業聯姻,強強聯合,不管是李家還是陳家,在身家背景這邊都沒的說。
區別是李擎威是李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掌權者,而陳家這邊陳彥芝上面有哥下面有弟,公司這邊是歸大哥陳彥銘管理的。
她和陳彥宏都是持有股份的高層經理,婚後,她也是繼續在海姚工作。
李芷絨知道來海姚找人,起碼能找到陳彥芝和陳彥宏之中的一個。
其實她更想找陳彥宏,因為比起母親,自己這個小舅就和二傻子一樣,是個標準的只知道只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年逾四十也沒什麼正形……
但好在他對她很疼愛,基本上是有求必應。
到了海姚,李芷絨直接給舅舅打電話。
陳彥宏為數不多的正好在公司,聽到她來了,連忙跑下來迎接。
“蟲蟲,怎麼突然過來了?”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聽你媽說回去上課了?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李芷絨點了點頭:“小舅,我還沒吃午飯呢。”
公司不是談話的地方,她得先把人支出去。
“行啊你,敢情是來找我蹭飯的。”陳彥宏一聽就樂了,上前揉了一把她的頭毛。
“不可以嗎?”李芷絨抬了抬唇角,笑意不達眼底:“人生不就是吃吃喝喝麼?”
像他們這樣天生就什麼都有的人,要那麼努力做什麼?
這是陳彥宏信奉的人生信條,她也覺得頗有道理——反正自然有人會去努力的。
“可以,小公主說的有什麼不可以?”陳彥宏見到‘一丘之貉’的外甥女別提多開心了,當即就給某家米其林三星的經理打了個電話。
結束通話後,他抄起桌上的車鑰匙:“走,去你喜歡的那家餐廳。”
餐廳裡公司不遠,就在市中心水晶角樓的頂層。
在寸土寸金的最高峰的落地窗邊,微微垂眸看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