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太只聽進去工商局高官的兒子這幾個字,立刻問:“你說的是真的?”
“這死丫頭,飛出雞窩還真快當上鳳凰了,關秀芹還瞞著我!”
陸陽嗤笑了一聲:“何止瞞著你,我爸肯定也不知道。”
“老的傍上縣裡化肥廠廠長,小的傍上省城高官的兒子,小兒子也是大學生,一家子飛黃騰達,你和我爸對人家來說就是累贅,都甩了還來不及。”
陸老太太也顧不上撒潑了,坐在地上神情越來越冷。
陸陽繼續笑著說:“你那小孫子過段時間,可能就要成梁耀了。”
“我就是個跑長途賣貨的,賺點小錢而已,哪能比得上人家三口人?”
陸老太太蹭得起身,臉色鐵青地罵道:“放你孃的屁!陸耀是我二兒子唯一的種,除非我死了,不然他永遠都得姓陸!”
陸陽大笑:“那可由不得你!”
“你以為這些年,你和我爸這些年對人家娘三掏心掏肺,人家就聽你的?”
陸老太太眼神劇烈波動,攥著拳頭氣得渾身發抖。
周圍則不斷地傳來吸氣聲,一片安靜,所以人都被震驚了。
沉默了片刻後,陸陽嘆了口氣說:“奶,你看不慣我二嬸沒啥,但你得感謝梁廠長。”
“我爸犯了那麼嚴重的事,要不是人家梁廠長又出錢又出力,我爸肯定得判刑!”
“不過想想也是應該的,我爸貪了村上七千多塊,咱們五口人可一分都花著,可都花在關秀芹他們娘三身上了。”
陸老太太牙齒咬得咯咯響,她起身提著包說:“你現在就送我去關秀芹那!”
她要撕了關秀芹,要不是她,陸建軍也不可能被開除黨籍去蹲看守所。
要不是她,他們家也不會欠下這七千塊的鉅款,她幹到死也還不上這筆錢。
更要命的是他們家最有出息的陸耀和陸晴,可能以後都要成老梁家人了。
陸老太太對關秀芹的恨意,在這一刻達到巔峰。
陸陽平靜道:“我現在就送你去關秀芹那,你能不能從她手裡扣出錢就看你自己了,反正那七千塊就是她和她的兒女花的。”
“她馬上就要當廠長夫人了,不可能沒錢。”
“她在陸家二十多年啥活不幹,好處卻一點沒落下,現在你們困難了,她就跑路改嫁了,你就這麼放過她了?”
陸老太太眼中閃過一抹怨恨,陸陽的話直接戳進了她的心窩子。
她本來就不是善茬,咬著牙說:“憑啥好事都讓她佔了,這個小娼婦!”
陸陽不由挑眉,相比較陸母,陸老太太更看不慣關秀芹。
周圍的鄰里都不由咋舌,陸老太太提上自己的行李,就上了貨車。
陸陽拉著她直奔關秀芹的新住所,關秀芹怕被陸家人找到,特意換了個更隱蔽的住所。
但陸陽只花了三十塊去陳記飯店打聽了下,就拿到了她現在準確的地址。
半小時後,他就把陸老太太送到關秀芹住的小區。
這小區的房子都是七層的,每棟樓的一樓還有個小院子,綠植很好,還有單槓雙槓能運動。
“小賤人,我兒子因為她都進去了,她還住著這麼好的房子!”
陸老太太咬牙切齒地罵道。
陸陽幽幽道:“這是縣裡最好的小區,月租和陸晴在省城租的房子一樣,都是三十五塊每月,不包水電暖和物業費。”
陸老太太用鼻子嗤了一聲,腳下生風:“這兩個小蹄子還真會享受!”
“陸晴不是還在上大學嗎?”
陸陽平靜道:“省城大學的宿舍是八個人擠一個屋,哪有在外面租高檔小區住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