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我與他們走在一起的時候，我卻看到當地人對我露出仇恨的表情。而那些隨處可見到白骨和廢墟更向我發出無聲的譴責，質問我為何要來與陛下會面。&rdo;

&ldo;仇視？&rdo;成吉思汗的語氣微微一頓，&ldo;這我可以理解，因為毀滅他們的城市的人就是我，但這只能怪他們不自量力地與我作對！他們的算端摩訶末因驕狂、貪婪、愚蠢和殘忍，激怒了長生天，我是奉天的命令來討伐他的領地，消滅他的國家！&rdo;

&ldo;陛下差矣！&rdo;真人肅然道，&ldo;算端獲罪於天，理當懲戒；陛下授命於天，理當征伐。這些我並不認為是錯誤的事情。可是，觸怒上天者惟算端一人爾，陛下之懲卻遍及無罪的黎民，這就違反了蒼天的好生之德。&rdo;

&ldo;他們是摩訶末的臣民，擁護他與我作對，就是與天為敵，所以我不得不消滅他們。而你來到此地，就是為了替這些不可原諒之人來指責我的嗎？&rdo;

成吉思汗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比黑暗還要陰沉。真人的指責顯然令他不快起來。

長春卻不以為意，依舊沉著地回答道：

&ldo;山人在中土接到陛下旨意的時候，從中看出陛下並非對天命一無所知。因此才會不辭萬裡，前來向陛下進言。也可以說，正是陛下的詔命促使我啟程的。臨行前，山人命令弟子們在山上樹立了一塊石碑，將陛下詔命的詞句一一鐫刻下來。&rdo;

&ldo;哦？是這樣嗎？&rdo;成吉思汗的聲音有所緩和，&ldo;能得真人如此看重，實在沒想到。&rdo;

&ldo;陛下的詔命言詞肯切，意甚悠遠，山人每每思之，不禁屢有所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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