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手舉得快斷了,特別酸。可依舊努力地踮著腳,舉著手……
爸爸媽媽……看看夏笙好不好……好不好……
夏笙一直努力想讓你們回頭看看我……為什麼不看她……
是不是夏笙做得還不夠好……是不是夏笙還不夠乖,不夠聽話呢……
告訴我……我會乖得……
只要回頭……看我一眼就好了啊……
請回頭,看我一眼。
請不要走,不要——離開……
“嗚……”林夏笙眼中的畫面驀地變扭曲,愈發模糊不清。
眼淚,竟滴答滴答的落了下來,輕輕打在了照片上,房間沒有多餘的聲音,只能聽見小小的啜泣音和擤涕聲。
明明,自己的家並不大,卻感覺空得淒冷,與世隔絕。明明頭頂開著燈,卻毫不覺得房間有光明的味道,灰暗得使她瑟縮在床角。
她總是努力讓自己變得不需要別人,什麼都無所謂,其實,她只是怕極了被丟棄罷了。
可是,她終究抵不過感情的誘惑。一直孤單的獨自生活,毫無預兆的忽然闖入了個人,大大咧咧地走入她的生活,她的生命。天天纏著她,逼著讓她感受不再單調孤獨而冰冷的生活,逼著她不再願意承受孤單的味道,逼著她習慣了他的存在。
直到最後,這份感情升了華,已不再是簡單的照顧和習慣。他開始侵入她的心扉,久久緊閉的心門,洶湧無比的闖入她孤寂地心靈深處,造了房,耕了田。
那份普通的鄰居情感,或許早就在幾次突如其來的衝撞摩擦,被轉化成了——喜歡吧。
陸曉箏曾經說過,她想念他。
因為喜歡,所以想念。因為想念,所以瘋癲。因為瘋癲,所以崩潰。因為崩潰,所以——最終,悽然落寞。
因為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回來。
那種無望的期盼和等待,像是一把利刃,不乾脆地在拿著她的臟器磨著刀,時不時地割下一小塊,折磨她一下。
她一直以為,她再不需要關懷,不再需要愛,其實——這不過是她的自欺欺人。
其實,她一直需要的……否則,她不會在和陸曉箏有了裂縫之後就急著想要填補……
其實,她一直害怕的……否則,她不會在和印式悠有了爭吵之後就找著藉口找他……
腹黑女王?惡霸女?呵呵,其實她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叫喚。
她只是用堅硬的外殼裹袱著自己,在外殼上下了重重枷鎖,將自己像個犯人一樣的囚禁起來。
她鬆開了手中的相片,輕薄的微黃相片紙慢慢飄落,如同那痛苦悲傷的記憶,滑落在她的心房。
她捲縮成一團,隱隱抽泣著,接著哭聲拉響,開始仰頭大哭,囤在一起的身板兒也微微顫著,瑟縮著靠著牆。淚水將白牆浸溼,留下深色水痕,同樣也染溼了整張臉,以及頸畔。
淚如泉湧揮灑,喧囂叫喚著心底深處的悲傷。反正,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想怎麼哭,想哭成什麼鬼樣子,都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人管的……
漸漸地,哭得腫成泡的雙眼似是找到了什麼目標,定焦在空氣中的某處,伸手抓了抓,嘴裡嘟囔著些聽不清的話。
像個被丟棄地小孩,哭著鬧著的祈求。
好像很多年了,沒有這樣釋放自己大聲哭。
原本,她是不知道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
只是經過了長達一個多月的分離,她即使在蠢,也該感覺到了。
她是喜歡印式悠了。
所以她看到他和別的女人那麼登對,她心裡不舒服,無理取鬧,不講理。
不僅如此,還愚蠢的把人……罵走了。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