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寧寧找了赤腳醫生來給田翠蘭看病,醫生給她吊上水就走了。
“只是感冒了,吊兩天水就好,明天我再來,錢誰付?”丁醫生掀了掀眼皮。
田翠蘭閉上眼睛,假裝聽不到。
季寧寧一點也沒停頓,從炕頭的櫃子裡拿出田翠蘭的手絹。
她也是偶然看到田翠蘭寶貝似的拿著她的布包數錢的。本來季寧寧想著,若是她主動提起自己的錢在哪裡,季寧寧就把藥錢付了,她這樣捨不得錢,季寧寧倒非讓她破費不可了。
反正又不是季寧寧害她生病的。
田翠蘭聽到聲響,“嗷嗷”叫起來:“季寧寧,你這個賤人!你偷我錢幹什麼!”
季寧寧沒慣著她,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生病了,不拿錢出來治病?嘖嘖嘖,錢這麼多,也捨不得拿出來買點兒吃的!”
把藥錢付了,季寧寧把剩下的錢又給她放回去,等丁醫生走了,她也準備回屋看看兩個孩子,田翠蘭又作妖起來。
“季寧寧!你不來看著水瓶?”
季寧寧在門口大喊:“水快掛完了叫我!”
接下來的半小時裡,田翠蘭每隔五分鐘就叫一次,不是口渴了就是餓了,季寧寧不搭理她,她就開始大喊大叫,搞得好像季寧寧在虐待她似的。
季寧寧深吸一口氣,衝進她的屋子,直接把針拔了:“好了,可以了,想吃飯還是想喝水,自己起來弄吧!”
田翠蘭目瞪口呆,看著還剩半瓶的鹽水,憤怒起來:“你幹什麼!你這個潑婦!唐雲生怎麼娶了你這樣的女人!”
季寧寧把針和水瓶拿走:“早就跟你說了,不要故意找事,我不是能忍的性子!”
前腳從田翠蘭屋子裡出來,後腳就看到了季安安和季平平抹著眼淚走進來。
“大姐,二姐的婚事不行了。”季平平扶著季安安,扁著嘴跟季寧寧說。
季寧寧感覺太陽穴突突的。
“季安安,你不是很能的嗎?這個時候怎麼來找我了?”
季安安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平平:“又不是我要來的!多管閒事!”
說完,季安安轉身就跑了。
季平平左右為難,家裡出了事,爹只知道發脾氣,媽哭天抹淚的,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二姐也六神無主,躲在房間裡哭,季平平提出來找大姐問問看,季安安半推半就地過來了。
她也是抱著季寧寧幫忙的心思來的。
可季寧寧顯然不是之前那個包子,她也不是誰都幫的。
“大姐!”季平平上來扯著季寧寧的袖子,“怎麼辦啊?”
季寧寧哼了一聲,招呼季平平進屋:“先進去喝杯水,一路走過來也累壞了吧?”
季平平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走遠了的季安安,還是跟著季寧寧進了屋。
唐溪和唐莎在屋子裡寫寫畫畫,突然屋子裡進了陌生人,兩人都安靜了下來,唐溪警戒地看著這個陌生人。
爸爸臨走之前說過的,他是家裡的男子漢,要保護好季姨。
唐莎害怕地躲在唐溪身後。
季平平疑惑地看著兩個孩子,又看了看季寧寧:“這是……”
季寧寧給她介紹:“這是你姐夫的兩個孩子,男孩兒叫唐溪,女孩兒叫唐莎。”
她又對唐溪唐莎說道:“溪溪,莎莎,這是你們的小姨,叫人!”
唐溪叫了一聲“小姨”,唐莎因為不熟悉,躲著連目光都沒有接觸。
“哎呀,大姐,我這光顧著過來找你,也沒給他們準備什麼禮物,我……”季平平有點兒抱歉,又有點兒侷促。
季寧寧有點心酸,季平平也只是一個十三四的小姑娘,這要是在以後,這個年紀的孩子還什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