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守信想要往外走的腳步也只好停了下來,商懷德這麼說話,無論如何,他也不好立刻就走了。
蔣氏挑起門簾,商懷德和小周氏走了進來,大家客套了一番,各自落座。
“家裡還有事,這就要走。三姨和三姨夫來了,我就再坐一會。”連守信客氣道。
“大姐夫,你這個兒子,仁義啊。”商懷德立刻做受寵若驚狀,然後又豎起大拇指,他不直接對著連守信誇,而是對著連老爺子讚歎道,“人家現在是多大的官,多大的家業,在外頭一提御賜牌樓連四爺,這男女老少,就沒有不知道,沒有不說他好的……”
商懷德滔滔不絕地贊起了連守信,他還頗有眼色,看見五郎、小七和連蔓兒也在,就將這幾個孩子也誇讚了一番,其中,誇的最多的自然是五郎。
連蔓兒、五郎和小七暗暗地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暗自覺得,這個商懷德果真是非常能說,而且還透著一股子與莊戶人家格格不入的油滑氣。當然了,商懷德本來就不是種地出身的莊戶人,而是做裁縫的。
“三姨夫,你老別這麼說,……都是普通人。”連守信性格忠厚,不愛浮誇,聽著商懷德說的口若懸河地,內心並不高興,反而有些不自在,就出聲阻止道。
商懷德一開始還以為連守信這是虛詞,本要繼續誇下去,不過看見連守信的臉色,就非常聰明地住了嘴。
“仁義、厚道,穩重,萬中無一啊。”最後,商懷德又讚歎了一句。這卻是他察言觀色,揣摩著連守信的喜好說的。
連蔓兒在旁邊看了,心想,商懷德還真不愧是人精,這些品質,正是連守信所尊崇的。
“剛才進門來的時候,聽說老四要走,是要去忙啥要緊的事?”小周氏和周氏挨著坐著,一邊低聲的問周氏道。
“嗯,說是明天又要去府城了,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周氏就告訴小周氏道,同時還故意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啊……”小周氏似乎遲疑了一下,然後就忙給商懷德遞了個眼色,一邊繼續和周氏說道,“學堂開學那天,我聽說,可熱鬧了,二姐啊,你咋沒去看看?”
“亂哄哄的,我不稀罕那玩意兒。”周氏就道。
“開明學堂這件事,可是給大傢伙辦了件大好事。那天,我去看了,真是熱鬧、講究!”商懷德又朝連守信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又對連老爺子道,“二姐夫,你那天是沒去看啊,來的都是頭面人物,那排場,那氣派。不過,不管他是誰,多大的官、多大的財主,到了御賜牌樓跟前,那都得磕頭……哈哈。”
這些都是讚揚連守信的話,連老爺子臉上淡淡地笑著,並沒說什麼。
連守信坐了這一會,聽見商懷德只是說這些話,就有些站起來想走的意思。
“來的那些人裡頭,我差不多就認識王舉人,還有他兒子,王家大少爺,對了,那天跟王家大少爺在一塊,管王家大少爺叫哥的年輕人,看著面善。我咋聽說,王舉人家,就一個兒子,那位是……”商懷德的目光就看向連守信,詢問道。
“那個,肯定是王舉人的家侄,王小太醫吧。”沒等連守信回答,連老爺子就先說道。
“對,是王小太醫。”連守信也點頭道。
“那是縣城王太醫家的少爺?”商懷德就又問了一句。
連守信點頭。
“真是一表人才啊,年紀也不大,聽說,還沒定親?”商懷德馬上又問道。
連蔓兒見商懷德的話題突然就圍繞著王幼恆,又問到了定親的問題,不覺心中一動。她下意識地瞥了小周氏一眼,就見小周氏已經不再和周氏說話,而是十分專注地傾聽著商懷德和連守信的對話。
連蔓兒就有些沉吟起來。
“聽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