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襲擊運糧隊之後,遼軍將目光全都放在搜尋他們的時候,有人到了靖軍大營。
並且,靖軍大營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隔日一早,遼軍營地那邊繼續派兵襲擾大營,不停的鼓譟,做出一副要大舉進攻的樣子。
大營那邊依舊還是緊張的防禦,所有人都頂著盾牌,守在大寨的木柵欄邊上,抵禦遼軍射過來的羽箭。
和之前沒有絲毫不同,一邊佯攻,一邊防禦,看似打得不亦樂乎,但是其實並沒有什麼傷亡,只是浪費了一些體力,耗損了一些羽箭。
遼軍那邊笑鬧著進攻一陣,就回去等著吃午飯了,飯後,又來消遣一陣,然後再回去等著吃晚飯,日子過得愜意無比。
有些懂大靖話的人,還用蹩腳的靖國話調笑那些守在營地中的大靖士卒,說著最難聽的話,一會兒破口大罵,一會兒又鬨堂大笑。
放了幾輪羽箭之後,又鬆鬆垮垮的離開,甚至有人站在營地外,朝著營地中放水。
戰爭如同兒戲。
靖軍大營這邊,所有計程車卒都憋著一口氣。
太窩囊了!
那些遼軍太囂張,他們有時候都能跑到柵欄外面,一支箭就能送他們見閻王,但是上面就是不需要他們反擊!
他們想不通,為什麼上面不下令反擊。
明明他們的人多出來這麼多,要是反擊的話,輕易就能將外面的遼軍擊退,尤其是前幾天,外面只有一萬多人,一個衝鋒就能打散。
但是上面的人就是不下令,反而讓他們死守,任何人不得出營門一步,違令者斬!
“該死的,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我特麼的就想衝出去和這些遼狗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就是,打一場就算死了也痛快,天天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營地裡被動防禦,連還手都不許,這上面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聽說是我們的大將軍,撫州來的那個林光元不許反抗的!”
“他為什麼不讓反抗?”
“怕唄,聽說他一聽到遼軍來了,雙腿抖得跟篩糠一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別提和遼軍打了,光是聽說遼軍來了就差點沒把他嚇死!”
“這樣的人,怎麼能當大將軍?”
“就是,這樣的人做我們的大將軍,遲早害死我們!”
“該死的,朝廷究竟是怎麼想的?陛下究竟是怎麼想的?選這樣的人來當大將軍,這是要葬送整個大靖的東北,置數百萬百姓於水火之中啊!”
“嗨,朝廷那些人和皇帝陛下高高在上的,怎麼會管一些小老百姓的生活,依我看啊,現在的天下,和大雍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好一點,但是沒好多少!”
大營中,靖軍計程車卒們議論紛紛,出言抱怨者眾多。
那些將軍們其實都有所耳聞,深知再這麼下去,士卒們的鬥志就沒有了,到那時,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為這事,他們勸過林光元很多次,但是林光元就是不聽,執意不反攻,甚至連連責怪祁偉,到現在還不派兵來救,要治祁偉的罪,甚至還揚言要向陛下告祁偉的狀。
大靖的那些將軍都很無奈,但是沒犯法,官大一級壓死人,要是他們強行行動,就算成功了,只怕也要落下一個違抗軍令的罪過,不死也要脫層皮,甚至還要連累家裡人。
因此,無人敢動。
這荒唐的局面就這麼僵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