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室內反射出微弱的慘白色的光。除了身體還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已經沒有了一絲呼吸。
趙言後退兩步,蹲下身子,開始為自己止血。
他的左腿上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深及脛骨。只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就在腳底處聚攏起了一小灘的血泊。
真是好鋒利的刀子!
在普羅米修斯被趙言的精神衝擊擊中的一剎那,他其實就已經死了。給趙言造成現在這種傷害的,完全是他那千錘百煉的身體本能做出的條件反射而已。
當然,還仰仗於他手中武器的鋒利。
從趙言發起攻擊,到普羅米修斯逆轉形勢,再到現在的一死一傷,說來話長,其實只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處理完傷口,趙言在地上輕輕的跺了幾下,確認只要不是太過於劇烈的運動,應該不會影響到自己。
他側耳傾聽了一下四周的動靜,適才有所停頓的秋蟲奏鳴曲,在一個個主唱們小心翼翼的試探之下,又互相呼應,逐漸串聯成了又一曲生命的歡樂頌,並逐漸將它推向了高潮。
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那麼接下來,就要看看能否找到些什麼了。直覺告訴趙言,應該會有些不錯的收穫。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趙言便帶著收穫,離開了這裡。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城堡的十幾分鍾後,他所留下的那灘血液發生了一點奇妙的變化。
有星星點點的金色物質從血液之中析了出來。
這些物質似乎有自己的意志或是某種本能,它們努力的彼此靠攏,想要聚合成一個整體,但好像又缺少了一種介質,又或是活性不夠,努力了片刻之後,這些星星點點的物質終於逐漸揮發,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只在地上留下了一灘乾涸的血跡。
對此,趙言一無所知。
半小時之後,在城市偏離主幹道的一條背街小巷處,趙言熟練的掀開了一個地熱井的蓋板。
西方的大城市,大都有著非常發達、設施完善的地下管道系統。特別是像羅馬這樣的古老城市,從帝國建立之初就不斷建設,再加上幾百年來因為地質或各種各樣人為的原因,不斷翻修重建,疊屋架床之下,龐大的地下管道早已成了迷宮般的存在。
即便是在市政廳,也休想找到一張覆蓋整個城市的完整地下管道圖紙。這裡,也就成了流浪漢和各種灰色人士們的安居之所。天長日久之下,甚至形成了一個地下的獨立王國。
要想在這種地方找一個人,如果沒有明確的指向性,成功的可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裡,趙言掀開井蓋,一頭鑽了進去。他不得不謹慎,畢竟他現在的外形有些過於怪異了。
趙言熟練的在各條黑暗的管道之間鑽來鑽去,熟悉的如同在自己的庭院中散步。事實上對於一名從小在貧民區長大的孩子來說,也的確如此。
很快,在地下的一角,他找到了自己尋找的目標。
這是一間不足五平方的倉庫,裡面堆了一些簡單的工具,是市政維修工們的一處臨時物資儲藏室。
“咔嗒”一聲,趙言一把扭斷門鎖,隨即一點燈光亮了起來。
一腳踢開一隻被燈光吸引過來、足有小貓大小的探頭探腦的大老鼠後,趙言微微鬆了口氣。這裡的設施還算完好,而從門鎖上的鏽跡和這隻大老鼠的表現來看,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而這也意味著他可以有一個不被人打擾的空間,來為自己規劃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在這一段管道的進出方向各設定了幾個小巧的警報裝置後,趙言關上了儲藏室的門。
現在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