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好生的厲害,居然連他這借來的力量也差點抵擋不住。要不是它處在純粹的防禦狀態,趙言相信它能輕而易舉的破開自己手掌上那神秘力量的保護。
想到那道鋒銳如刀般的森寒氣息,和先前自己體內那蠢蠢欲動的金氣,趙言心裡多多少少有一點猜測。只是看了看對方在空氣中留下的那道煙氣,趙言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可是速度突破音障後才能在雲氣中留下的痕跡。以這個速度,對方怕不是早已去了幾十裡上百里開外了,這種環境下再想找到對方,怕是難了。
趙言嘆了口氣,真是可惜了。
這場不期而遇的衝突,嚴格來說是趙言搶先發動的攻擊。
就在先前雙方錯身而過的一剎那,不止是張楚之背上的木匣有了異動,趙言體內的那一團金氣同樣有了動作。就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貓般,努力想要從他的體內掙脫出來。
那一刻,趙言的心中驚駭莫名。這也是他與張楚之下意識的出手不同,直接就下了重手原因。
沒有辦法,不論是金氣破體而出,還是如先前那般的擾動,任何一種情形之下,趙言都等於是一個半死之人,不會有絲毫的反抗之力。由不得他不盡全力。
當然,事實也證明他是對的。隨著對方的破空而去,他體內的那道金氣也隨之安靜了下來。
雖然成功避開了一劫,但卻也因此收穫了一名強敵。
趙言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正要轉身離去。忽然,他的耳朵動了動,從遠處隱隱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巨響,隨後是陣陣槍械的暴鳴聲。循聲看去,正是那名神秘人物遁去的方向。
在這寂寂無人的荒野,聲音的傳播雖然達不到十里外的一聲咳嗽都能清晰與聞的地步,但相比平地,相去兩到三倍的距離還是有的。
從槍聲的強弱來看,事發地點應該距這裡不到二十公里的樣子。
趙言心中一動,立刻想到了昨天自己偶遇的那夥盜獵分子。從時間上判斷,他們也應該追上來了。
難道是雙方發生了衝突……
想到這裡,趙言轉身就向那個方向跑去。
這一刻,一個著名的典故湧上他的心頭:“鷸蚌相爭”!
說不定還真的有機可趁。
……
此時,二十公里開外的那片營地中一片狼籍。
一刻鐘前還是人聲鼎沸的營地中除了幾輛汽車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再也聽不到一絲人語聲響。
兩畝見方的營地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殘缺不全的屍體。潑灑開來的血液四下匯攏過來,已經在低窪中積起了一個小小的血泊。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盤繞在營地的上空,隨風四散的氣息已經引來了一些獵食者的探頭探腦。
張楚之渾身是血的站在營地一角,兇厲的目光如劍般來回掃動,檢視著是否還有漏網之魚。
眉眼之間,盡是猙獰。
只是還不容他喘過一口氣來,從他拄在地上的木匣中傳來了“喀喇”一聲清晰的碎裂聲。張楚之渾身一震,嘴角上滴滴答答,開始有黑色的血水流淌下來。
他性命交修的飛劍碎了!
張楚之知道這一次自己怕是逃不過這一劫數了。雖然他清楚自己的修為還沒能達到引劍入體的階段,也就不存在劍在人在,劍斷人亡的情形。但終歸是心血祭煉之物,而且先前為了靈活操縱,他可是用了血祭之術的。
再加上這破爛不堪的身體……
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隨著飛劍的碎裂,越來越多的逆血湧入張楚之的口中,他眼中的神光也隨之漸漸黯淡了下去。
“張師叔的那一手文王神卦,真的已經是登堂入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