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哥身上拔出長劍,趙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原本雄壯魁偉的一個大漢,卻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變成了一具乾癟的沒有一絲水分的屍體。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他手中的這把長劍。
“還真是一把妖刀!”
……
除了一車剛剛剝下不久的藏羚羊皮毛,趙言沒有找到其它有價值的東西。駕駛室內除了兩塊壓縮餅乾與一袋肉脯,也沒有其它的食物。
趙言皺了皺眉頭。從幾個空的油桶和油箱中僅剩的存油來看,他估計周邊不遠處應該有對方的一個補給營地。
也就是說,此地不可久留。
將四具屍體搬上車廂,趙言又將油箱中僅剩的那點柴油潑在上面,然後點上了一把火。
在沖天而起的黑色煙柱中,趙言頭也不回的向無人區的中心區域走去。
……
“究竟是什麼人乾的……”
三個小時後,事發地點已是人頭湧動。一盞盞汽燈也以那輛汽車的殘骸為中心次第點亮了起來。雪亮的燈光和轟鳴的機器聲打破了高原黑夜亙古以來的寧靜。
看著餘煙嫋嫋的現場,一個長著一臉獅鬃般濃密毛髮的康巴漢子轉過頭來,向著一旁一個手捧著骷髏頭的年青男子輕聲問道。
“宮藤先生,您也是劍道高手,能看出一些對方的底細嗎?”
這具頭骨是現場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因為所處位置的關係並沒有被完全燒燬。
也正因如此,炭化的表層下,顱腔內那些還未完全熟透的組織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
那個被稱為宮藤的年青男子細眉長目,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此時他臉色凝重,左手五指正逐分逐寸的撫過頸椎的斷口,似在細細的體味著什麼。卻是毫不在意那股氣息和從斷口處不住滴落的白色漿狀液體。
“好快的刀!”
良久之後,他終於吐了口氣,隨手拋下骷髏頭,從懷中掏出一條雪白的毛巾仔細的擦拭起了雙手。
“無論是從切入的角度還是斷口處過刀的痕跡來看,這一位或許並不精於劍道,只是藉助於刀具的鋒利……還有就是他自身的力量與速度……”
他低聲向那名藏族漢子解釋道:“頸椎的入刀處有些許的骨渣,這說明對方在刀具破體而入的一瞬間,並沒有採用切削的技巧,他只運用了砍劈的手法……這對一名劍道高手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也只有那些厚背薄刃的刀具才無懼於刃口的損傷……嗯,不對,其中似乎還有一絲拖的技巧……”
宮藤皺起了眉頭,上前幾步,又撿起那個骷髏頭仔細察看了起來。
良久以後,宮藤嘆了口氣,“非常抱歉,多傑桑,我看不出更多的東西,畢竟我不是我爺爺……”
“沒事,沒事……”
被稱為多傑的藏族漢子大度的揮了揮手,“只是想借此評估一下對方的力量,順便看看他的戰鬥方式……無所得也是正常,反正這種事最終還是要憑實力說話的……”
男子傲然一笑,“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居然還有人敢對我的人下手,想來也是沒有什麼背景的,宮藤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倒是提起你爺爺,仔細算來,他老人家今年也有七十出頭了吧,不知前輩身體可還好!這一別多年,可是甚為想念在他老人家座下修行的那些日子……”
“還好吧!”宮藤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老人家年紀大了,總會有些固執,在宮藤家的劍到底是走“器”還是“道”的選擇上,他與叔叔的理念發生了一點衝突……
我這一次之所以來這高原之地歷練,就是為了踐行叔叔的理念,所以還請多傑桑能給我更多實踐的機會……比如我們即將面對的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