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去手了。這該死的老東西一向以賤民的保護者自居,只要他這次敢開了這口子,回頭找人稍稍運作一下,找個合適的時間將它給曝光出來,到時看他還有什麼底氣敢如此大模大樣的坐在我的面前。
或許還能乘機做些其它的文章。一個念頭在悉亞多的心頭忽的一下閃過。
這塊貧民區與繁華的魯埃尼區僅有一條街道之隔,那些財雄勢大,橫跨政商兩界的大地產商們垂涎這塊地皮已經很久了。
只是礙於潘迪特在那些賤民中的號召力,以及他本人有意無意漏出來的與上層一些若有若無的關係,一直沒能下定決心。
要是自己能趁著這次的機會把水搞渾,幫那些大商人們乘機拿下這塊土地,區區一些人員的損失,和政治上可能會造成的影響肯定能夠輕易擺平。其它隱形的利益不去說它,只是明面上的好處,怕是都得撈得盤滿缽滿吧!
悉亞多的腦子一時間轉的飛快,一個又一個的計劃在他腦中旋起旋滅。反覆斟酌著其中的利害關係。
具體該怎麼操作呢!
……
此時的趙言在簡單的處理了身上的傷勢後,開始檢點手上可用的資源。
兩頂K6系列的頭盔,趙言分辨不出具體的型號,從材質判斷應該是印度自己的仿製品。兩件完好的防彈衣,三把L85A1突擊步槍加六個彈夾約200發子彈,三把不同型號的手槍,連帶不能通用的子彈七十餘發。四把軍刀,其中一把還是極為少見的三稜刺。
除此之外趙言還從破碎防彈衣上拆下來的幾塊陶瓷板,閃光彈、各種型號的手雷共五枚。剩下的就是一些七零八碎如繃帶、嗎啡等急救用品。除此之外,沒有水,沒有食物。
趙言套上兩層防彈衣,又用繃帶將所有的陶瓷插板牢牢的綁在身上,然後挑了一頂完好的頭盔戴上。將所有的武器以最合理的方式一一披掛在身上。趙言估計了一下,大概有超過三十公斤的負重。
扭扭身體,又在地上重重的跳了幾下,除了看上去有些臃腫,這些重量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負擔。
一切收拾停當,趙言背靠牆壁蹲了下來,什麼也不想,開始閉目休息。接下來的一戰,他必須乾淨利落的將對方一竿子打死。只有將對方打殘了、打怕了,讓他們認識到繼續糾纏下去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才有可能絕了這些人的心思。
那時,才是考慮如何撤退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門外隱隱傳來幾絲急促的呼吸聲。隨著“吱呀”一聲,破爛的大門再一次被推了開來,四五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幾乎同一時間擠在了門口的位置。
在趙言的視線之中,他們那黑的幾乎看不清膚色的臉上有些畏懼,但同時也隱隱透著一絲興奮。
總共就這麼大一塊地方,這群孩子很快發現了樓梯下據槍而立冷冷注視著他們的趙言,頓時像是一群被驚到了的兔子,一窩蜂似的跑了出去。
“我看到他了,他就在樓梯底下!”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他身上流了好多血!”
“胡說,是我先看到的,那塊麵包應該歸我!”
“大人,大人,他們都沒有看到,那個人身上有槍,有好幾把槍!”
……
趙言知道這下糟糕了,這只是一個開始,如果自己不阻止,那麼接下來類似的情節就會一次次在他面前發生。但任他如何鐵石心腸,也無法對這些為了幾塊麵包的孩子扣下扳擊。
這就是幾乎所有恐怖組織都喜歡使用童子軍的原因。在這些孩子沒有露出獠牙給你致命一擊之前,沒有人會狠的對幾個孩子下手的。
趙言站起身來,準備換一處據點,這裡不能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