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碎玉中的那團字元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自己是怎麼進來的?看字元那悠然自得的樣子,這還是自己的識海嗎?
彷彿為他解惑般,在趙言的意識深處響起了一聲略顯乾澀、沙啞的聲音:“道友不必擔心,進駐道友的識海實屬無奈,乃萬不得以而為之,絕無惡意。”
趙言深吸了口氣,自己的核心中樞進了這麼一個東西,任他再大的心臟一時間也無法坦然面對。
而且對這未知的,明顯不是一個層級上的東西,趙言就是想反對也無從著手,總不能一句我不同意,對方就直接退了出去!
趙言心念電轉,不管如何,既然已成事實,自己又無力改變,那麼就應該推動事情往利益最大化的方向發展。索性對方語調誠懇,想來是有求於自己,大方一點,說不定能還得些便宜。
雖然看對方的樣子更像是精怪之流,不大可能會有成系統的知識傳承,但架不住自家的要求也不高。
至於對自己會有什麼企圖,趙言也很坦然,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再惡化下去不成,有企圖說明對方有求於自己,否則,你見過哪個人會跟一隻螞蟻對話呢!
既然沒有一腳踩死自己,那就說明自己有被利用的價值。在不能驅逐對方的前提下,那麼剩下來的就只有討價還價,努力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了。
一念及此,趙言恭恭敬敬的道:“不知前輩有何吩咐,如有用得著晚輩之處,儘管開口就是。”
“道友不必如此,應該是我有求你才是。”見趙言還要說些什麼,那道乾啞的聲音再次發聲。
“這不是推脫、客氣之言,道友且聽我一一道來……”
隨著這異物的講述,一副宏偉的畫卷在趙言面前徐徐展開。
這方天地鴻蒙初開之時,有天地至理降下,依附於山川河嶽、萬物生靈之間,是為道韻遺文。每一筆,每一字,都記錄了一種天地至理,其本身雖無多大威能,但卻代表著一種規則,一個道理。
若有大能之士將其擷取,通曉其規則,則摘星拿月,降妖伏魔,通統不在話下。除非法力太過懸殊,否則規則之下,根本無從抵抗。
中國神話故事中的“倉頡造字”這個典故便源於此。
大能倉頡發現了這些天地至理的痕跡,想要將它們記錄、歸納、總結,以便傳於後世。
這引起了天地鬼神們的驚恐,偶爾單個法則的出現他們還能容忍,想要大規模的加以記錄,如何還有這批先天神靈的生存空間。
於是“天雨血,鬼神哭”,倉頡終於未盡全功。
而在神話時代,也有這麼一位大能之士,踏遍天下,窮搜宇內,終於收集得“道韻遺文”達周天三百六十之數。又以一先天之物為胚,孕周天規則於其上,成一書,名《太上玄元靈應玉章》。以為鎮派之典。
在那個靈氣充沛的年代,這本玉章歷經幾十代掌教的祭煉,已成為一先天之寶,威能幾不輸於傳說中那幾樣先天靈寶。
這就引來了其它幾個大教派的覬覦。於是有門內弟子叛亂,外敵趁機入侵,玉章被打破了。除本體大部得以保全外,其餘散落世間各處。
周天之數既已不全,這本玉章便也絕了向上晉升之路。這是門派絕不能忍受的,畢竟上萬年之功,可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於是在接下來的歲月中,派中弟子大舉出動,一方面尋找散落各處的殘片,另一方面則寄希望能尋到未被發現的規則遺文,好對玉章加以彌補。
趙言識海中的這一團字元便是其中的一塊殘片,不知何故,流落到了這個時空。
這方世界似乎先天發育不良,並無多少天地靈氣,也就孕育不出太過高階的力量。這塊殘片流落至此後,苦於無人交流,輾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