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模樣,鱗甲俱全,猶如活物。
不管是劍器本身還是那道符籙的作用,一把能夠孕育靈體的劍器,怎麼也不可能如外表這般簡單。
當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在其中。
趙言將長劍入鞘,裹好,然後掏出那塊玉圭,背面朝上,輕輕的放在桌上。靜待李長生醒來。
片刻之後。
“這東西既然是貴派傳承之物,從法理上來講,前輩的確可以宣示它的主權,而且說實話,對這個東西其實我也無意佔為己有……”
眼見李長生目光灼灼的緊盯著茶几上的玉圭,趙言沉吟了片刻,“但這件東西並非我巧取豪奪而來,而是遵循等價交換的原則,在雙方互惠互利的情況下交易來的,如果前輩想要拿回去,也得拿出類似的等價物才行……”
“那是自然。”
李長生一口答應。
“說起來,也是老夫有些急躁了,畢竟是傳承了幾十代人的東西,雖然本身並沒有多少價值,但總也是門中老人們的一個念想。早知道小友如此善解人意,老夫早就直接找上門去了,也沒必要讓王家那小子吃這麼大的苦頭……”
沒有什麼實際價值。
趙言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句話的內涵。如果不是這個李長生故意貶低,那可與他的期望大大的不符了啊!
“如果不涉及貴派的隱秘的話,前輩能不能簡單說說這塊玉圭的來由?”
“當然,既然我們說好了等價交換,總得讓你對這件東西有個大概的認識,這樣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彼此才不至於出現太大的分歧,我們也才好心平氣和的繼續談下去,你說呢?”
李長生意味深長的看了趙言一眼。
“刨除這塊玉圭本身的材質,它其實只是供奉在道祖座前的一件祭器而已……”
“是祭器……”趙言頓時大失所望。如果李長生沒有在這件事上欺瞞自己,那麼這塊玉圭的確如他先前說的那樣,沒有什麼實際的價值了。
祭器其時就是禮器。
在遠古時代,是巫們為溝通天地鬼神而特設一種器具。那些巫們認為能透過這種器物,將種種讚美之詞傳遞給冥冥中的各種神秘存在,從而引起祂們的垂顧,是一種憑空想象出來的東西。
在那個靠結繩記事的年代,生命朝不保夕。為了防止意外或是便於傳承,巫們有時會將祈禱詞和整套儀軌記錄在祭器之上,以防萬一出現變故,也不至於傳承中斷。
到了後來,這甚至成為了一種傳統,眼前這塊玉圭上這一點,也與傳統相吻合。
而從古至今,這類祭器的作用就只有一個,讚美神靈。
“自清末以來動盪不安的社會環境,以及其後幾十年此起彼伏的戰亂烽火,使得多少傳承千年的名門大派風流雲散……”
回想起那段歷史,李長生不勝唏噓。當時還年幼的他也勉強算得上是那段滄桑歲月的親歷者。
“災劫來臨時,師傅只來得及搶出三件祭器中的這一件,其餘的則連同道祖的座像在內,俱都化為了瓦礫塵土……”
李長生指了指桌子上的玉圭。
“因為理念的不同,三十年前,大師兄破門而出時帶走了它,半個甲子的時間過去,今天,我終於又見到它了……”
“這不是什麼秘密,祖師遺物面前我也不敢行欺瞞之事……”
片刻之後李長生已經恢復了平靜。
“你現在的狀況我大致能夠想象,道路即將走到盡頭,若不能脫出窠臼,幾十年後,辛苦打磨的這一身功果怕是俱都要盡付流水,這是散修的悲哀……”
李長生嘆了口氣。
“但這的確只是一篇祭文,我可以給你正確的解讀方法,你儘可以自行驗證……小朋友,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