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正面搏殺,它能快速培養出士兵直面血腥的勇氣。
趙言在訓練營中接受的,就是借鑑美國軍隊中最流行,也是最為傳統的比德爾刺殺技。
一種為戰場而生,追求一擊必殺的刺刀術。
它的動作幅度很小,沒有大開大闔的招式,同時也非常的簡單。簡單到只有刺與拔兩個動作,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東西。
刺刀平端,腰部扭動間,趙言一個突刺,“噌”的一聲,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慘叫,金屬割裂肉體的瘮人聲響也同步傳入了趙言的耳朵。
看著對手那因為極端痛苦而形成的扭曲的面部,雖然知道面對的只是歷史中一個曾經存在過的角色,但不論是手感、視覺還是神經,身體所有的感官都在告訴趙言,他面對的同樣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一個不慎,也是能置他於險地的。
拔刀斜轉,再一個突刺,然後以面前的身體為遮擋,趙言一個團身急進,整個人迅速撞入了下一個三人拼刺小組中間。
鬆開手中的槍械,趙言一個反手,從腿部拔出另兩把刺刀,“噌、噌”兩聲從左右兩名對手的腰部位置直直的貫入了進去。
然後一腳踢開懸掛在刺刀上的身體,一個轉身,以強攻硬打的方式格開迎面而來的兩把刺刀,迎著刀背順勢向下一個斜削,將其中一名敵人緊握在槍管上的四根手指硬生生給切削了下來。
趁著對方喪失戰鬥力的瞬間,趙言退開半步,同時刀尖略微上翹,一個短距離突刺,“噌”的一聲,長長的刺刀從他的眼睛處直貫大腦。
然後拔刀一個斜身跨步,趁著另一名對手空門大開,無力回防的機會,手臂用力向下一揮,一抹雪亮的刀光從他的脖頸處重重的劃過。
下一刻,藉著前傾的慣性,趙言身體迅速向前一伏,毫釐之差,一柄刺刀緊貼著他的背部擦了過去。雙手支地,趙言右腳用力向後一撐。無聲息的,一記“虎尾腳”已是重重的踢在了一具柔軟的身體上。然後藉著那一點反作用力他向前一個團身翻滾,直奔下一個敵人而去。
拔刀、突刺……再拔刀、再突刺……偶爾還夾雜幾個切削的動作。憑藉超卓的身體條件和出色的戰鬥力,趙言在激烈的近身戰中騰挪轉折,自如的掌控著場上的局面,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就掃清了面前的十幾個敵人。
每一次出刀都是從人體的薄弱點切入,直指對方致命之處。以至於一場拼殺下來,刺刀居然並沒有出現彎折捲刃的現象。
“嗵嗵嗵……”遠處依稀有幾聲輕響傳來。
趙言立刻放棄了面前已經束手待斃的目標,返身一個虎撲躍入了身後不遠處的壕溝之中。
這是迫擊炮的聲響,新一輪的轟炸又來了。
“轟轟轟……”硝煙散去,趙言又一次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已經分不清這是自己的第幾次突擊了。手榴彈早已消耗殆盡,各式輕重武器不是子彈耗盡,就是在一輪又一輪的轟炸中化為了碎片。手中僅剩能用來戰鬥的,就只有三把刺刀了。當然戰果也是輝煌的,陣地前沿已經堆疊了厚厚的一層屍體。
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還不到中天。照這樣的作戰烈度,趙言明白他不可能堅持到夜晚的到來。
雖然又是一個一無所獲的世界,但這一次趙言沒有感到有什麼遺憾。
空氣中又傳來一陣熟悉的嘯叫,新的一輪進攻又開始了。
“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