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用裝備,包括降落傘、全封閉的氧氣面罩及頭盔、兩個腕錶狀的高度計和定位器,還有一套緩衝衣。
車子迅速起步,朝城外駛去。那裡有一架飛機在等待著他。
這就是費力克斯制訂的作戰計劃,高空傘降、強行突入。
費力克斯深知,要想突破整整一個團接近三千兵力的封鎖,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與其費時費力,還得冒被發現的危險,不如直接在目標區域的中心空降,來他個出其不易。
至於能否完成任務,以及如何撤退,那就要看趙言自己的本事了。
將整套跳傘裝備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一切正常。趙言又開啟傘包,將它重新摺疊了一遍。
這沒什麼突兀的。依照慣例,每個傘兵的傘包,在出任務之前,都是由本人親手摺疊。
汽車在空曠的道路上風馳電掣,一個小時後抵達了一個簡陋的小機場。
這真的是一個小機場,佔地約十英畝左右,用一道鐵絲網簡單的圍了一下,整個機場只有一條不足600米的跑道,盡頭停著一架小型運輸機。
汽車在飛機旁停了下來。望著面前的這架飛機,趙言呻吟了一聲,他認得這架飛機,這是安-24,北約命名“焦碳”。
前蘇聯安東諾夫設計局研製的44座、短程雙發渦輪螺旋槳運輸機,正常巡航速度450公里\/小時,實用升限8400米,最大油量航程2400公里。1958年開始設計,到1978年停產。
而趙言之所以對這些資料耳熟能詳的原因是因為,它是近10年來,全球墜機事故最高發的機型之一。
趙言對這位以如此高齡,仍舊馳騁於藍天的鬥士,充滿敬佩之情,更對敢於駕駛這位老前輩的飛行員抱以崇高的敬意。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也一樣願意身體力行。
在駕駛員不耐煩的催促聲中,趙言長長的吐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滿懷壯烈、毅然絕然的踏上了飛機。
在發動機聲嘶力竭的嘶吼聲中,跑道的盡頭,這位年邁的老爺爺終於掙扎著掙脫了大地的束縛,一頭扎進了南半球茫茫的夜空之中。
“放心吧,我的朋友,我這老夥計的身體好著呢!”駕駛倉中,飛行員正在安慰著趙言,“別看它外表破舊了些,可所有裝置都是原廠貨。老毛子的東西你還信不過嗎?皮實著呢!”
趙言苦笑了一下,他能有別的選擇嗎?
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飛行員聊著天,藉以消除略有些緊張的情緒。
飛機很快躍上了8000米的高度,高空的寒冷使兩人都沒了說話的興趣。飛行員更是緊盯著各個儀表。嘴裡說得輕鬆,但身體卻很誠實,畢竟是有著四十多年機齡的老飛機了,由不得他不認真對待。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終於抵達預定目的地上空。為了儘可能的不驚擾到敵人,最後一段行程飛機機頭向上,開始螺旋形的最後爬升。在發動機嘶啞的怒吼聲中,飛機艱難的爬上了9000米的高度。
這裡已是對流層的頂端,再向上一步就是平流層了,這已大大超過了這架飛機的實用升限,機體散架式的劇烈顫動著。
尾艙緩緩開啟,在飛行員的連聲催促中,趙言又仔細的做了最後一遍檢查,活動了一下身體,站上了尾艙甲板。
目光所及,遠處天邊已經亮起一抹曙光,時間把握的很好,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這個時間段下方的防衛應當是一天中最鬆懈的時候,降落後他有充裕的時間來隱藏自己。
戴上氧氣面罩,深吸了一口氣,趙言從9000米高空一躍而下,以300米/秒的速度向下方黑沉沉的大地俯衝而下。
行動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