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強忍笑意，脆生生道，&ldo;是鄭氏在廚房看著的，您也知道她的性子，最是穩妥不過，肯定不會出差錯，依奴婢看，就是您運氣好，也沒有別的原因……&rdo;

春蘭秋菊嘴甜的很，辦事又十分麻利，否則薛素也不會將她們一直帶在身邊。

&ldo;得，我也給你一個銀錁子，你們一個兩個都是機靈鬼，等來年顏如玉開張時，嘴再甜些才好呢。&rdo;

坐在屋裡守歲，等到鞭炮聲響起，楚清河伸手掩住女人的耳朵，剛毅的俊臉在燈火映襯下，線條都柔和了不少。

蓮生坐在旁邊，看著叔嬸親暱的模樣，心中不由升起濃濃的羨慕，她今年已經十三了，按理說應該在這一兩年內定下婚事，只是嬸嬸那邊一直沒有透出口風，讓她心中怪沒底的。

不過她自忖，自己好歹是輔國將軍唯一的侄女，應該會有不少青年俊彥來提親，到時候只要挑個家世相貌都過得去的，下半輩子就不愁了。

眼見著時辰到了，蓮生分別給夫妻二人拜了年，他們家守歲只要過了子時即可，無需折騰到天亮。

握著女人的手，楚清河將她拉進主臥，房中除他們以外，再無他人，剛才在飯桌上喝了點酒，薛素眼角泛起絲絲暈紅，就好像抹了胭脂似的，既可憐又可愛。

粗硬的食指仔細描繪著女人的輪廓，楚清河黑眸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聲音低啞，好似在忍耐著什麼。

滾燙的薄唇落在薛素耳邊，只聽他含糊不清的開口：

&ldo;素素，你真美。&rdo;

美?

這人不是雙目失明瞭嗎，哪能分辨美醜?心底浮起一絲疑惑，薛素越想越不對勁，再聯想到楚清河有裝瘸的前科，紅嘴中溢位一絲驚呼，話頭湧到嘴邊，還沒等開口發問，就被堵了回去。

臥房中桃香浮動，虛影交疊，陣陣嬌泣如清風拂動，亂人心絃。

等一切都結束後，薛素只覺得渾身發軟，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她惱怒的橫了楚清河一眼，剛想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ldo;將軍，聖上有命，讓您即刻帶兵前往邊城。&rdo;

薛素張了張嘴，小手死死攥著錦被，杏眼慌張無措的看著楚清河，這才大年初一，為什麼非要去邊城?

&ldo;我知道了，勞煩稍等片刻。&rdo;

大掌輕輕撫著女人的脊背，他低聲安撫，&ldo;匈奴總會在秋冬襲擊邊城，屠殺百姓，眼下情勢危急，陛下才會讓我過去。&rdo;

&ldo;但你身上的傷勢還沒好。&rdo;

&ldo;我熟悉匈奴的排兵布陣的習慣，雖然領兵不便，但朝中肯定會再派一名將領。&rdo;

薛素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捂住了嘴，楚清河緊貼在她耳邊，小聲道，&ldo;我雙眼已經恢復，素素不必掛懷，安心等我回來便是。&rdo;

說著，他翻身下地，飛快地穿戴整齊，大步從屋裡離開。

脊背靠在床頭，明明身體十分疲憊，但薛素卻半點睡意都沒有，她踩著繡鞋下地，手裡拿著巾子，蘸著銅盆中涼透了的清水，將身上粘膩的汗漬擦拭乾淨，這才穿上厚厚的襖裙，站在門口向外張望。

點兵過後，沉重的腳步聲從正街經過，地面都在輕輕顫動著。

將軍府的大門開啟了半扇，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坐在馬背上，她紅唇輕啟，眼圈也跟著有些泛紅，口中喃喃道：

&ldo;你一定要活著回來……&rdo;

楚清河領兵去了邊關的訊息，翌日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譚家，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