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他們帶進府。
進了二門就換了個婆子領路,繞過幾處迴廊,穿了幾個角門,才來到一處二進的院落,雲重紫始終很安靜地跟在他們身後,她住在雲府裡四年,最初是住在下人房裡,到了老夫人五十大壽的時候,她才被分了處小院落,每日晨昏定省也不被雲家人接受,那時候她不過是什麼都不懂,做什麼都是錯的鄉野村姑。
重回前世故地,仇恨的記憶如掙脫牢籠的猛獸,吞噬著她的心,越痛她反而笑得越燦爛。
雲錦鵬的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他是雲致遠唯一的兒子,雖然是庶子但被收養在雲老夫人祥和苑的偏院裡,從進出忙碌的婆子和丫鬟,就可以看出雲家對這位庶子的寵愛程度。
剛進院子,就有個大夫拎著藥箱搖著頭走出來,屋裡只坐著位老夫人,旁邊候著兩個伺候的小丫鬟,唐大夫領著雲重紫上前行禮,“在下寶瓶堂唐志偉。”
威信候老夫人也姓雲,是老威信候的遠親堂妹,一生沒有子嗣,因此才從族裡選了考上狀元的雲致遠過繼,襲承爵位。
雲老夫人年近五十,保養得體,金飾綴滿髮髻,端著是雍容華貴的樣,懶懶地“嗯”了一聲,“麻煩唐大夫了。”
她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就是御醫見了她都要叩拜,她見過太多大夫,已經不對這位孫子的病抱有希望,面上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情緒,眉眼間只有幾分倦色。
雲重紫一直低著頭,前世她和雲老夫人沒什麼接觸,這位老人家連自己過繼的兒子都不喜,又怎麼瞧得上她這位小小的鄉野庶女。
還沒走到床畔就有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連看了多年病的唐大夫都忍不住捂住口鼻,雲重紫順著他撩開的帷幔看向床上,十一歲的雲錦鵬被病痛折磨得乾瘦,面板黝黑,面部有斑如錦紋,整個嘴唇是深紫色,她不由湊近幾分看清楚,心中一驚,脫口而出:“是狐惑。”
唐大夫快速地看她一眼,顧不上多說,延床坐下把脈,雲重紫趁機把雲錦鵬上上下下看得仔細,渾身惡臭,毒瘤幾乎遍佈全身,聽說他從小帶著胎毒出生,應該是母體孕育初期就受了毒素,她現在一時理不出頭緒是什麼毒,唯今之計只能先排毒控制病情。
唐大夫手腕離開,正轉身開啟藥箱,雲重紫就已經把消過毒的銀針遞過來,他吃驚得微怔,看向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複雜的探究,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已經開始低頭替雲錦鵬針灸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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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地,就會看到故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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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故人如舊
唐大夫的第一針就扎入雲錦鵬額頭的毒瘤,黑色濃稠的毒素排了出來,雲重紫又適時地端來一個碗接住,惡臭撲鼻她卻絲毫不露厭惡。
“你先出去。”
唐大夫直接把雲重紫攆了出去,雲重紫以為他是忌諱自己在旁邊偷師,不敢違揹他的意思。
早在剛剛施針的時候,雲老夫人受不了惡臭回自己院子了,她應該是知道其病因的,就算毒素排出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常年病痛的折磨已經把雲錦鵬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把病治好了,也不是長壽的面相。
醫書記載:狐惑之為病,狀如傷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閉,臥起不安,蝕於喉為蜮,蝕於陰為狐,不欲飲食,惡聞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蝕於上部則聲喝,一作嗄。
可是雲錦鵬的病到底是什麼引起的?雲重紫一邊往外走,一邊覺得此事可疑。
唐大夫讓雲重紫出去反而正中了她的下懷,剛來京城之前,她就已經開始在謀算著用什麼方法來威信侯府,來此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芍藥!
芍藥是雲家的家生子,前世雲重紫初入侯府時住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