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腳步最終在一處簡陋的房屋前停了下來,楚辰安扛著昏迷的老爺子,跟著女孩走進了正屋裡。
家徒四壁和一貧如洗都不足以形容這個家庭,年久失修的房屋在風雨的侵襲之下吱呀作響,沒有半分屬於家的溫暖。
將老爺子放在了正屋的床上,楚辰安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發現他的呼吸非常微弱,這個老爺子已經時日無多。
女孩渾身都已經被雨溼透,她小小的身軀蹲在爐子前,正在努力給這屋子的爐子生火,但是在這樣的天氣裡生火變得極其困難。
屋頂縫隙裡填的茅草被風颳得亂飛,冰冷的雨滴便倒灌了進來,讓屋內幾乎沒有一處乾的地方,火柴剛一劃著就被風吹滅。
她被凍得通紅的小手死死抓著火鐮,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希望的火苗被風雨澆滅,她渾身都在嗚咽中顫抖著,眼淚大滴大滴的淌了下來。
楚辰安掃了一眼床上已經氣若游絲的老爺子,伸手試著掐了掐他的人中,但是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老爺子處於昏迷之中,他的身體已經嚴重失溫,如果沒有得到及時醫治的話必死無疑,他轉頭儘量用溫和的眼神看著那女孩,柔聲道:
“小妹妹,你叫什麼呀?”
女孩一手抓著火鐮,把頭埋在爺爺的懷裡,小聲啜泣著。
“我……我叫阿晚,你能救救爺爺嗎,求求你……”
楚辰安用手摸了摸阿晚的頭髮,然後用袖子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捧著她的小臉道:
“阿晚,你聽我說,你們村裡有郎中嗎?”
阿晚無助地搖了搖頭。
“沒……沒有,只有很遠很遠的地方才有郎中。”
“那我們得問鄰居借點乾柴火來,這屋子裡的柴火都被雨澆了,火鐮根本點不著,現在沒有郎中診治,要屋子也暖不起來,你阿爺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女孩抬起了哭得通紅的眼睛,眸光都黯淡了下去,彷彿在宇宙中熄滅的恆星,她語氣絕望地說道:
“他們不會借給我的……”
楚辰安隨手在玄印的包袱裡掏了掏,在一堆雜物裡摸到了幾塊碎銀子,他把碎銀子揣到懷裡問道:
“那若是拿銀子買呢?”
阿晚再次搖了搖頭。
“這次因為阿爺壞了村裡的大事,所以也得罪了人,他們不會幫我的,他們巴不得阿爺死。”
楚辰安心中合計了一番,玄印這小子包袱裡帶的銀子不少,如果許以重金一定會有人幫忙,不過他如果露財太多,反而容易招來禍患。
他一個來路不明的外鄉人,如果顯露出太多的價值,難保這些窮兇極惡的村民會不會群起而攻之,把自己殺了奪取財物。
反而不如一直保持惡人的人設,那些村民反倒會有所忌憚,他一把抄起了身旁的寶劍,然後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道:
“沒事,你只管去敲門便可,總有人會耐不住性子出來,到時候我親自和他借。”
阿晚點了點頭就小跑了出去,因為跑得太急在泥坑裡摔了一跤,但是她也只是爬起來抹了抹臉上的泥水就繼續奮力奔跑。
最終她跑到了最近的一處鄰居門前,站在那大門前她忽然有些畏首畏尾起來,不難看出她平時並不是沒有嘗試過求助他人,只是收穫的永遠只有白眼和霸凌。
但是阿晚依然咬住了嘴唇,高高揚起了小拳頭,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敲響了那農戶的門。
沉悶的敲門聲在聒噪的雨聲裡迴盪,也不知道女孩小小的身軀為何能爆發如此大的力量,那聲音彷彿一記記洪鐘在人的心頭敲響。
楚辰安則是靜靜的站在門旁,他手中那把本屬於玄印的長劍已經出鞘,雨水澆透了他的衣衫,順著劍刃流淌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