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中,有硃紅色寫著二字:
坐火
男人看到石人的模樣也是有些驚詫。
“你這石人風雨不侵倒也是有了些火候,就是不知道你這術法是否精通了,能不能耐住我這奇門之火。”
他手掌一翻抖出三根燃燒的立香,腕子一抖便插在了供桌的香爐裡,那三根香便快速燃燒了起來,隨之那石人周遭的火焰也愈加猛烈起來。
石人的身軀一陣顫抖。
“咔噠咔噠。”
他眉心的瞳孔再次翻轉,一個新的瞳孔轉了上來,上面以硃紅色寫著二字:
禱雨
同時外界的大雨愈發滂沱,萬千雨滴受到感召一般,紛紛朝著魚骨廟的門戶匯聚而來,化作一道漩渦將石人包裹了起來。
男人見狀從腰間摘下了一個酒葫蘆,對著那水旋渦將塞子拔下,輕輕拍了三下葫身後,一股吸力自葫蘆口迸發而出,將那水流直接吸入了葫蘆之中。
但是外界的雨勢何其之大,雨水源源不斷地匯聚而入,拿葫蘆吸了盞茶的功夫便略顯頹勢,男人收起葫蘆搖了搖,葫蘆裡沉甸甸的吸了不少水。
“不行啊,這水量也忒大了些。”
他將手一抖變出一張紅布鋪在了地上,然後又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了一樣樣東西擺在了紅布上,都是一些香燭貢品。
,!
最後他將嘴一張,伸手從喉嚨裡抽出了一個畫卷,將畫卷展開之後是一個神形俱備的祖師像,最後將祖師像立在紅布前,便佈置成了一個簡陋的法壇。
焚香祭拜之後,男人口中唸唸有詞:
“祖師爺在上,弟子奇奕在此開壇作法,請快快叫此方地界放晴,不然不僅逢年過節不再燒香供奉,先前供奉之香燭錢也需一併還來,如若不然,便將你畫像焚燒置於豬圈之中,金身砸毀丟入茅廁之內,再找三百氓流咒罵七七四十九天。”
忽然空中一聲炸雷響起,雨勢便迅速減小了下來,同時鬼元嬰有所感應地抬頭向空中看去,它淡金色的眼中似乎映照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奇奕抬頭看了看天空,還隱約有雨滴不斷落下,顯然並未達到放晴的程度,不禁砸了砸嘴心中思量道:
“這祖師爺不太靈驗,改日需再換個靈驗些的祖師爺。”
環繞石人周遭的水勢頓時消減了下來,奇奕抬起手中葫蘆只是片刻便將所有的雨水收入,大火頓時在石人的身上蔓延。
“嘎吱嘎吱——”
豎瞳再次轉動,變成了“神行”二字。
男人見狀不禁笑了起來,手裡抓起一把香爐裡的香灰,猛地朝那石人拋灑。
“哈哈,你這與那些話本里喊出劍招的傻子劍客有何區別,不是個瞎的就知道你要跑路了。”
那香灰在空中匯聚,瞬間便行成了一個“定”字,那石人的身軀頓時就被定身,原本發動的逃匿之術也無法繼續。
男人雙指併攏對著簡易法壇上的令箭一指:
“起”
那令箭便凌空而起,化作一道黑芒,轉瞬間便洞穿了石人的脖子,石人的腦袋也咕嚕嚕地落在了一邊。
掉落在地上的石首再次振動了起來,眉心的豎眼即將轉動之時,一隻黑色的破碎小手伸了過來,一把摳出了那眼眶裡的眼珠。
鬼元嬰手持著眼珠塞進嘴裡就吞了下去,隨著那枚眼球入肚後,他周身破碎之處向外蔓延的黑氣頓時濃郁了幾分。
手持銅鏡的奇奕端詳著不遠處捧著肚子面目有些痛苦的鬼元嬰,略有所思道:
“這鬼嬰身上似乎還有人的氣息,只不過不知道此人是誰,倒也給我省了不少力氣,師父當年的佈置終究還是開始了,希望此人能是個命硬的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