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香人離開已經有半個多時辰,楚辰安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不禁感嘆這制香人的咒言還挺全面的,正好一攻一防。
忽然後面簾子一挑,顯然是那所謂的“人炬”出來了,在楚辰安的視角里,原本掛在牆上的燭龍面具自動脫落,然後漂浮在了半空中。
“嘖嘖,人炬……”
楚辰安看著漂浮在空中的面具,忽然就想起了一種關於燭龍的說法:
燭龍很可能本來是一種能夠提煉蠟油的動物,在原始時代的人類經常狩獵燭龍,將其煉油製成蠟燭用以取光,過度的捕獵導致其種群的滅絕,但是其能帶來光明的傳說不斷流傳,並最終演化成燭龍的神話形象。
古人在《使琉球錄》記聞道“仙瀛……長照燭龍膏”,就是認為仙島瀛洲用燭龍的脂膏照明。
楚辰安皺眉沉思道:
“這壁畫世界裡暗無天日的形象,也滿足古人對於燭龍所處之地幽冥無日的描述,沒準這面具真的具有燭龍的力量。”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楚辰安和劉麻子有些無聊地坐在地上發呆,而那“人炬”也戴著面具到處亂跑,就彷彿是一條真的看門狗一般。
它面具之下的部分,居然真的凝結出了一道道蠟制的經脈,就彷彿是一個立體的人體血管模型一樣,從上到下一點點地衍生凝結。
按照制香人的說法,人炬之前也是個人,現在處於一種類似魂魄的狀態,正是這種特殊的狀態才能作為一個載體,來承載佩戴燭龍面具所帶來的影響。
楚辰安看著到處亂跑的人體血管模型,雖然都是蠟質的白色,但是依然顯得有些血腥。
“如果是活人戴上這燭龍面具會怎麼樣呢?肉身會逐漸向蠟質轉化嗎?如果這種轉化是一種代價,那麼付出這種代價後能獲得什麼呢?”
楚辰安總覺得那面具之中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只是這人炬已經被制香人搞得瘋瘋傻傻的,難以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經過半天的觀察,這人炬的智力甚至都不如鬼元嬰,鬼元嬰是缺乏智慧和經驗,而這人炬已經被制香人搞得又痴又傻,估計是用什麼邪法煉製而成的。
他試著伸手推開了小屋的門,門外還是一片灰濛濛的景象,不過好訊息是那人炬並沒有阻攔,制香人留下的咒也沒有發作。
因為沒有照明的火光,所以楚辰安看不到門外任何的路,如果貿然進入外面的世界,他的處境反倒不如待在屋子裡。
很快他又想起了鬼元嬰,鬼元嬰身上的火光應該已經熄滅了,它很可能已經迷失在迷霧之中了,大機率是指望不上了。
“哎,如果讓鬼元嬰戴上那個燭龍面具,那豈不是我就成了新的制香人了,連這什麼人炬都不需要。”
人炬忽然猛烈地抽搐了起來,它身上開始凝結出了肌肉形狀的蠟,這個過程似乎讓他非常的痛苦,以至於它在到處抓撓蹦跳,那種痛苦的“吱吱”聲也不絕於耳。
楚辰安有些煩悶地轉頭看著後面的簾子,他非常好奇簾子後面到底有什麼,於是就把手試探性地放在了簾子上。
身上被制香人下的咒沒有任何動靜,於是他就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把那簾子輕輕地挑開了一角,抬眼朝裡面看去。
簾子後面是一個不小的區域,最中間擺放著一個木質的神龕,而那神龕裡供奉的卻不是之前常見的無面神像。
在古老而陳舊的木頭框架之中,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像盤腿而坐,那人像是一張人皮之中充草做成,赤裸的人皮上還寫著一串串古怪的經文。
這人像和人炬凝結出實體後的形體非常相似,很可能這張皮本就屬於那人炬,不過那人像的臉卻讓楚辰安感到有些熟悉。
他仔細回憶了一番後才想起來,這人皮的主人他在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