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誠忽然抬頭看著楚辰安,他的眼神之中恢復了些許的平靜,只是自顧自地說道:
“小楚,在相對論的理論體系中,時間只是一種幻覺,它只是大腦用來理解我們周圍發生事件所設定的一個引數。”
楚辰安點點頭,雖然他不是學理論物理的,但這種說法他也聽說過,也很著迷於思考和探討這些理論。
一些理論物理學家和哲學家認為,時間可能只是我們大腦構建的一個幻覺,用來理解和組織我們周圍發生的事件。
腦科學也證明,你以為自己在接收資訊,其實只是大腦想讓你接收資訊,而且這種資訊的接收往往也並不全面。
“所以呢?你想說時間根本就不存在,然後以時間為載體的歷史也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也就是虛無的?”
張之誠的手搓揉著自己的面頰,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楚辰安有些不理解他的頹廢。
“這些都老生常談的事兒了,之前聊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震驚啊,不是照樣該吃吃該喝喝的。”
男人湊在一起一般都是從蜉蝣微末聊到宇宙宏大,他和張之誠之前閒聊也沒少聊這些說法,不過倆人都不是研究物理的,所以也往往不會太過糾結於此。
不過張之誠確確實實是歷史學方面的專家,他現在就類似於某著名科幻作品裡,物理學家大喊物理學不存在的樣子。
楚辰安伸手在張之誠面前晃了晃,然後笑著說:
“嘿,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智子都來封鎖人類歷史了,快起來一起對抗外星人。”
張之誠搖了搖頭,接著又丟擲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觀察者效應吧,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我們也處於某個更高緯度的觀察者的目光之下,我們的一切都是因為祂的觀察而產生的。”
觀察者效應,對於任何一個物體,其都有自己的運動狀態,如果你想知道它的某個引數,就必須使用某種手段去測量,而一旦外界開始觀察它,都會影響這個物體原來的狀態。
楚辰安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張之誠,這理論還有個挺火的衍生話題——薛定諤的貓,雖然把小貓和不確定狀態粒子放在一起確實挺怪的。
張之誠嘆了一口氣,他的語氣變得低沉了下去。
“我前半年去出了趟差,參與到了一個要保密的大專案裡,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了,不過我不能和你說,但是不和你說你又不能理解我……”
張之誠忽然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楚辰安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在他的印象裡張之誠永遠儒雅而沉穩,因為以他的能力很少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不過張之誠的神色很快平靜了下來,他是個足夠博學且頭腦靈活的人,在某些方面他和楚辰安有著同樣的特質。
“古希臘的大哲學家柏拉圖曾在他的著作《理想國》這本書裡,講述過一則洞穴預言。”
“有這樣一群囚徒,他們從出生的第一天起就被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洞穴裡,他們的手腳也都被捆住而無法隨意活動。”
“他們完全無法獲取任何關於外界的資訊,唯一能做的只有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牆壁,以及偶爾能聽到外面傳來的一些聲音。”
“在囚犯們的身後也有一面牆,牆邊點著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有人拿著各種形狀的東西站在火堆後面,把這些東西的影子都打到洞壁上。”
“於是,囚犯們每天能看到的就只有這些光影,人群之中總會有智者,當第一個先驅者開始打破自以為的“愚昧”,開始觀察那些影子所傳遞的資訊。”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觀察這些影子,給它們命名、歸類,甚至還總結出了影子出現的規律,他們將這些影子視作“世界”的全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