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璐淡淡的喝著茶道:「多謝嬤嬤的好意了,只是我自家的奴才我自家能教,用不著大夫人插手。」
陪嫁嬤嬤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問,「聽聞三奶奶要把他們送到礦上?」
黎寶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才我還說大夫人的訊息不靈通,現在看來倒是我誤會她了,她的訊息靈通得很吶。」
陪嫁嬤嬤當沒聽出這諷意,道:「大夫人的意思是這些奴才縱然有錯,三奶奶要打要殺都使得,卻是不該送他們去礦山,他們這些家生子知道不少辛密,到了礦山那種地方嘴巴沒個把門,何況誰沒個故舊親朋?他們的親戚都求到大夫人跟前了,要不是大夫人壓著,只怕都鬧到老夫人跟前去了,所以大夫人說若是三奶奶還不能解氣便打他們一頓,我把他們領回去教導,三奶奶再拿了這些錢重新買批好的,讓教養嬤嬤好好的教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做事了。」
一副完全為黎寶璐打算的樣子。
黎寶璐卻義正言辭的道:「雖說幾個奴才有錯,但也罪不及死,何況殺奴也是犯法的,我可不敢這種有違法度和天和之事。所以大伯母的好主意還是給她自個留著吧。」
黎寶璐喝了一口茶繼續道:「雖然幾個奴才不好,但也不是特別難教,這兩看著他們的壞習慣已改了不少了,再教導段時間就行,至於大伯母顧慮的洩密問題,我卻覺得她不必擔憂,忠勇侯府先祖跟隨先皇帝出生入死,因忠勇而得名,我相信侯府對得起這個稱號,因此事無不可對人言。」
陪嫁嬤嬤差點一口血吐出來,哪家大宅門裡沒些陰私事?夫人說得對,三奶奶的確難纏,她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不瞞三奶奶,他們家有不少親人求到了大夫人跟前,礦山那等地方豈是一般人能進的?您要實在氣不過就打他們一頓,然後說出個價錢來,我們侯府把這些奴才全都贖回去。」
「這些奴才的親人好大的臉,都能指使得動你們大夫人。」黎寶璐也不叫大伯母了,直接譏笑道:「這侯府到底是顧家的,還是一群奴才的?」
「到底是幾輩子的老人,我們太太心慈,總不好見他們離散……」
黎寶璐不耐煩的揮手道:「我只是送他們去礦山磨鍊一番,怎麼就是要離散他們了?難不成曠工都會死?你這是對朝廷開礦不滿,還是對管理礦山的工部及兵部的大人們不滿?」
「奴婢不敢,」陪嫁嬤嬤憋屈的低頭道:「只求三奶奶成全我們夫人這一片慈心,畢竟夫人已經應承出去了……」
意思是一定會替他們贖身。
黎寶璐扯了扯嘴角道:「要替他們贖身也行,只是怕這錢你們捨不得出。」
陪嫁嬤嬤傲然的抬頭挺胸道:「三奶奶放心,這點錢我們夫人還是出得起的。」
黎寶璐便感嘆,「忠勇侯府果然是財大氣粗呀!」
她道:「我這些奴才本事可都大得很,因此你們要贖也行,一人得要一萬兩!」
陪嫁嬤嬤破音的叫道:「一萬兩?」
她臉色難看的扯了抹笑,「三奶奶是跟奴婢玩笑呢?」
「不,不,不,」黎寶璐搖著手指道:「嬤嬤不知道我這些奴才可都是有大才之人,以他們的本事,一年最少能賺一千兩,十年就賺了一萬兩,以他們現在的歲數,成人再活二三十年,小的活個四五十年不成問題,大夫人這趟可是賺了。」
陪嫁嬤嬤一口氣噎在胸口,「三夫人開什麼玩笑,他們不過是群奴才,青壯年最高的價也不超過五十兩……」
「那是外頭的價格,那些人能跟我的奴才比嗎?反正你們要買便拿錢來,我只肯這個價出手,拿不出錢來就算了,大夫人也真是的,還是當家夫人呢,連群下人都震懾不住。」
陪嫁嬤嬤狼狽的從顧府中退出,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