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顧景雲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倆人吃罷飯就搬了躺椅出來在院子裡吹著清風,賞著天上的月牙和地上的菊花,愜意無比。
在忠勇侯府裡的顧懷瑾卻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他臉色沉鬱的問,「沒找到?」
「是,小的來回找了好幾趟也沒看見肖似秦家大爺的少年,三老爺,秦大爺去瓊州十四年了,走時他又只有一個三歲的女兒,怎麼會有子嗣遺留在京城?或是秦家的那些旁支後人來了京城也未可知。」
顧懷瑾垂眸,「或許是我多想了,但最近我總有些不安。長得像他的少年未必就是他或秦家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
想到那個生在瓊州,長在瓊州的長子,顧懷瑾內心複雜,但更多的是不安。
以秦信芳的為人,長在他身邊的親子會認他嗎?
父子反目,只是想想顧懷瑾就忍不住的心寒,他不想看見那個孩子。
但瓊州那樣窮山惡水的地方,秦信芳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妹妹和外甥一直生活在那裡。
十四年了,再過幾年那孩子便長大成人,他就該回來了吧?
顧懷瑾捏了捏拳頭,問道:「樂康現在幹什麼?」
「三爺正在三太太那裡,明天三爺的書院要去鄴山踏青,三太太有些話只怕有些話要囑咐。」
顧懷瑾微微點頭,「他最近的課業怎麼樣?」
長順臉上露出笑容,與有榮焉的道:「顧大儒又誇了三爺,說三爺的文章又有了進步,明年下場必能考中。」
顧懷瑾滿意的點頭,好在樂康像他,又有大儒教導,成就必不在他下,即便他回來,能力不及他弟弟的情況下也只能屈居他下。
以樂康的能力想要壓制他應該不難,何況樂康還有顧家和方家的支援。
顧懷瑾稍稍放下心來,道:「雖然未找到,但我確信我並未看錯,你派人在狀元樓和那條街上守著,一旦看到可疑之人立即查出他的身份及住處。」
長順躬身應下。
顧景雲和黎寶璐一夜好夢,第二天一早黎寶璐就早早的蹦起來練功,顧景雲暫不能跳五禽戲,所以就捧了本書在院子裡晨讀。
等黎寶璐練完功,他也收起了書本,倆人一起進廚房做早餐。
黎寶璐負責他們早上做的吃食,顧景雲則要做些小點心帶著路上吃。
他們決定今天去京城最有名的護國寺那裡玩。
黎寶璐幫他揉好麵粉便去生火做她的早飯,顧景雲則細心的捏著麵粉,做成一個個形狀各異的小糰子……
等到小兩口吃飽喝足背著小背簍出門時,太陽公公已經整個蹦出山頂,正興高采烈地普照大地。
黎寶璐租了輛驢車便往護國寺去。
護國寺在京城內的青峰上,因是國寺,所以香火鼎盛,來往上香踏青旅遊的香客數不勝數。
倆人的驢車還未到山腳下就走不動了,前面堵的全是車,全是馬車!
顧景雲撩開簾子,目光在一個個身穿儒衫滿臉朝氣的書生身上滑過,好奇的問車夫,「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多書生?」
「中秋將至,可能是各大書院在做什麼比賽吧,」車夫見怪不怪的道:「逢年過節,書院都愛搞比賽。且就算書院不組織比賽,那些學生私底下也會組織比賽的。」
顧景雲若有所思的點頭,拉了黎寶璐道:「前面堵得厲害,我們便在這裡下車吧。」
黎寶璐忙背上小背簍下車,和車夫結了帳便護著顧景雲往山上走。
雖然車堵得厲害,行人也多,但並沒有堵,大家都能很有距離的向山上晃蕩。
車有車道,人有人道,黎寶璐滿意的頷首,這樣很好,除非遇上不怕順天府的紈絝,不然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