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衛汛也是習武之人。只見衛汛僅用一隻手與聽雁過了幾招,便一下子擒住了聽雁的脖子。聽雁是姑娘家,力氣自然不如他,不消一會兒的功夫便被他掐得臉色發白。
蘇禧驚道:“放開聽雁!”
就見聽雁的臉色由白轉青,最後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虛軟地掛在衛汛的手臂上。蘇禧看得心驚膽戰,不停地拍打衛汛的手臂,眼眶迅速紅了,著急緊張道:“放手,快放開她。”
美人就是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樣也叫人賞心悅目。衛汛看了她一眼,緩緩鬆開聽雁。聽雁直接坐到了地上,扶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倘若他再晚一點鬆手,聽雁的命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蘇禧忙撲過去檢視,“聽雁姐姐,你怎麼樣?你還好麼?”
聽雁重重地呼吸了幾口氣,臉色雖不如方才那般難看,但喉嚨卻是啞了,“奴婢,奴婢沒事。”
蘇禧抬眸,恨恨地瞪向衛汛,不等他反應過來,抬手便重重地打了個他一耳光。她道:“我是你大嫂,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眼裡還有沒有道德禮法?”
這一巴掌不輕,蘇禧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便見衛汛臉上迅速泛起一個巴掌印。
衛汛摸了摸臉頰,臉上的陰鷙一閃而過。很快恢復如常,他順勢俯身在蘇禧耳邊道:“沒了衛渢,你便不是我大嫂了,還要什麼道德禮法?”
蘇禧雙眸圓睜,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得出這種話。
“你……”許是太過驚愕,她“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太齷蹉了。”
衛汛低聲一笑,非但不生氣,反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舉步揚長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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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官道。
衛渢騎馬走在最前方,身後領著河道總督等幾位官員。他為了提早趕回京城,一路快馬加鞭,身後那幾位安逸慣了的官員很是吃不消,想出聲抱怨一兩句吧,但是見衛世子眉宇淡然,面無表情,到嘴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衛世子是為了早日回京向皇上覆命,他們若是抱怨,那豈不是很不識好歹麼?是以大夥都默默忍了下來,跟上衛渢的速度,等到了驛站休息時,皆是兩股戰戰,走不成路了。
這間驛站位於青州郊外,距離京城還有兩天路程。衛渢躺在驛站的床榻上,窗外月明星稀,他毫無睏意,便取出腰上的月兔抱繡球荷包拿到面前觀看。因著戴了好幾年,荷包有些舊了,月兔的耳朵泛起毛邊,一看便是經常被人摩挲所致。
衛渢眸光沉沉如水,拇指輕輕婆娑荷包上嬌憨圓潤的小兔子。
兩個月不見,他只想立即回到蘇禧身邊,擁著她嬌嬌軟軟的身子入懷。
屋裡的燭光驀然閃了閃,衛渢的動作微微頓住,面上卻不動聲色。窗戶搖晃,屋外夜風大作,下一瞬,兩個穿著黑衣的男子破窗而入,手中刀刃泛著森森寒光。其中一個舉起長刀,不由分說地便朝著床榻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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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禧等了足足兩天,今日本該是衛渢回京的日子,可是眼看著太陽就落山了,還是不聞他回來的訊息。她讓聽雁去門口看了好幾趟,得到的答案都是:“姑娘,世子爺還沒回來。”
蘇禧越等越是心慌。不曉得李鴻把訊息傳給衛渢沒有?衛渢有沒有防備衛汛?他是不是受傷了?不然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站在廊下,眼巴巴地看著雲津齋的門口,希望下一瞬便能看見衛渢的身影。
聽雁忍不住道:“姑娘別擔心,您既然告訴李侍衛了,他便一定會護好世子爺的。說不定世子爺只是路上因事情耽誤了,您就別自己嚇自己了。”
可是蘇禧怎麼能不擔心?且不說衛汛和袁氏有沒有得手,耽誤了回京的時間,不能及時入宮述職,昭元帝肯定是要不悅的。她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