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二郎還要做活,沒時間一日三餐伺候著兩老,他們又跑到孫女家鬧。
嚴二嫂在女婿家可不會慣著他們,拿著掃帚把兩人趕出去,來一次趕一次,要是賴在門口不走,她就用冷水去潑,三番四次之後,兩個老賴就沒來了,過了幾個月安靜的日子。
前幾日,老頭子因病去世,嚴二郎來求妻子回家,嚴二嫂顧及丈夫顏面,不得不回家主持公爹的喪事。
人死如燈滅,她想著好好把喪事辦了,讓那老賴入土為安,日後剩下一個老太婆就作不起來,好日子要來了。
誰知道那老賴死了還賴在家裡不走,具知賓先生所言,老人還有執念未了不肯走,但具體是什麼執念他也無法溝通得知。
一般來說,執念無非就是放不下親人,惦記某件喜愛的物品,或者某件未做完的事,也可能是有一件十分遺憾的事導致心願未了。
嚴二嫂以為老賴是想要把她家的小屋子過給婆母,因為他生前就這一件事未了。於是對著棺材破口大罵了一番,讓他死了這條心,她的屋子是不可能給任何人的。
嚴二郎也好言相勸,讓老頭放心去,他會給母親養老的。
但棺材依然抬不動。
嚴二嫂聽聞街上有個能掐會算的大師,於是就扔下家裡的事,跑過來排隊。
李雨微聽完,知道是他公爹執念過重,不化解的話,逗留太久變成厲鬼出來傷人就麻煩了,於是對嚴二嫂說:“剛好是今天最後一卦了,我跟你走一趟吧。”
嚴二嫂正有此意,聞言喜不自勝,連忙道謝後起身帶路。
有些街坊認識嚴二嫂,知道她家就在附近,於是也跟著去看熱鬧,算卦已經很精彩了,看大師鬥鬼豈不是更有意思?
所以原本是嚴二嫂和李雨微並肩而行,慢慢的隊伍就變成了十幾人、幾十人。
走了半刻鐘左右便到達了嚴二嫂家,家裡還是辦白事的佈置,賓客早就走了, 嚴老太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有嚴大郎夫婦、嚴二郎在家裡守著,年輕人早就各忙各的去了,家裡輕悄悄的,瀰漫著詭異的氣氛。
見嚴二嫂領回來一個年輕的小大師,嚴大郎嗤之以鼻,招呼都不願意打。
嚴二郎恭敬地打了一聲招呼,領李雨微上前檢視。
李雨微內心也很反感那樣的老人家,只憑著職業道德忍著反感上前瞧了一眼。
只見那嚴老頭死不瞑目,眼睛圓睜,嘴巴張開,連牙齒都露在外頭,十分難看。
看熱鬧的街坊只能在院子裡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好奇不已。
李雨微退後幾步,讓嚴二嫂拿了一張冥紙,她點燃後低聲念著招魂訣,不一會,靈堂裡陰風大作,眾人頓時感覺從盛夏進入了冬月一般,冷得瑟瑟發抖。
好一會陰風才停下來,眾人才感覺緩過勁來。
只有李雨微絲毫不受影響,淡然地站在原地盯著一把椅子看。
只見她看著椅子開始說話:“你為何不肯離家?有何執念?”
眾人見她如此,猜到是請了老爺子的魂魄出來說話了,剛穩住的手腳又開始發抖,連心臟都在劇烈顫抖著。
“呵呵,老二媳婦倒是找了個有本事的人回來,終於能跟我說話了。麻煩你告訴老二媳婦,讓她原諒我賣她閨女的事,我自然會離開,否則,鬧得她也無法安生。”
李雨微的眉頭擰在一塊,這個老頭果真是個老賴,但她並不想當這個傳話筒,隨即幫眾人開啟了鬼眼,讓他們自己談吧。
驟然開啟天眼的四人,看到老頭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他們,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且散發著陣陣陰冷的氣息,頓時被嚇得不輕,嚴大嫂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嚴大郎連忙去攙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