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微走回門口,輕輕叩門,說道:“邢東,官府的郡守大人來了,可願一見?”
寂靜了一會,門咿呀一聲被拉開,邢東出現在門口,他用手半遮著光線,眼睛看向林瀚,“大人,請!”
林瀚點了點,看向李雨微。
“我就不進去了,此事交給你來調查處理,我得回去擺攤了。”
"好,下官一定會查清真相,還邢東一家公道的。聽聞你今日是最後一次在彩雲街擺攤,可否在收攤後到府衙一趟?"
“行!”李雨微點頭,告辭離開。
街坊們都還在前院候著,此事還驚動了郡守大人,見李大師獨自出來,都好奇地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
李雨微腳步不停,繼續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咱回攤子上再說。”
因為郡守帶了不少人手過來,這裡已經站滿了官兵,既然跟著大師回去能也能知道始末,眾人並不想跟官兵待在這裡,免得遭受什麼無妄之災,於是一群人呼啦啦地跟著李雨微走了。
回到攤子前,李雨微坐下,對好奇不已的街坊們講了紙紮店後院有地下室的事,眾人恍然大悟,一個大嬸興奮地擠上前來。
“大師,你是說邢東兩口子還活著呀?”
“對啊,他夫妻和四個孩子都活著,只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真是可憐。”
得到這句肯定的回答,大嬸頓時淚如雨下,扶著桌子才穩住了身形。
“大娘,你這是為何?”李雨微不解地問。
“嗚嗚嗚,大師,邢東的娘子是我閨女啊,他們失蹤三年,我以為已經慘遭他弟弟邢北的毒手了呀。”
大嬸說完就往紙紮店那邊跑了,見李雨微有些不解,另個大嬸上前來解說了一番。
原來,自從邢北迴來後,邢東一家子忽然消失了,邢北對外說哥哥一家去了外地做生意。
一開始大家都是信的,只是一年沒回來,兩年、三年都沒回來,也沒有音訊,邢東娘子的孃家就不肯了,經常上門要人。
但邢北是混子,油鹽不進,誰也拿他沒辦法。
邢東娘子的弟弟暗暗跟蹤他,調查他,發現他買的食物超出他一個人的份量,於是想辦法潛入他家裡看看是不是姐姐一家人被他關押。
他確實在邢家後院發現了被囚禁的人,一個不是活的,一個半死不活,並不是邢東夫妻。
邢東娘子的弟弟將此事報官了,邢北因囚禁他人,致一死一傷。且官府還查到他在外地也犯了事,數罪併罰,被判了秋後問斬。
大嬸最後感慨地說:“沒想到他自己要被斬首了,竟然沒有把地下室五人說出來,就讓他們活活餓死,那可是他親哥親侄兒啊,怎麼能那麼狠心啊?可真不是人啊。”
大嬸說完,李雨微也有幾分感慨,若非她心血來潮到彩雲街來擺攤,那一家五口大機率會永遠見不到陽光,在飢餓與黑暗中與世長辭。
眾人議論了好一會才消停下來,李雨微招呼第四位客人上前來算卦。
這位客人手上、腿上、頭上皆纏著紗布,走路時雙腿有些不便,想必是腿傷未愈,走路會拉扯疼痛。
他坐下來,李雨微習慣地打量對面之人的面相,發現他臉上也有幾處已經結痂的傷疤。
不禁好奇地問他:“大叔,你經常受傷嗎?”
“唉,是呀,大師,我今日就是為這個事而來的。”
大叔挺煩躁的,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才快速講述自己的事。
原來,他姓甘,出生貧寒,十年寒窗後從寒門中走了出去,一直考到了舉人,做了十八年縣令,上面正有提拔他更進一步之時,他身邊出現了一隻白貓。
那隻貓眼神哀怨,經常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