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完,老頭子沒那麼害怕了,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李雨微身側。
“難道,你就是大鵬?”
男鬼聞言,有些驚訝,“對啊,你聽說過我?”
“三叔,真的是你啊?嗚嗚嗚,我是寶柱啊,你大哥的長子!”
“哦?寶柱?你也變成老頭子了,我走的時候你還是五六歲的頑猴呢!唉,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三叔,我們都以為你離家出走了,祖母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唉,是我不對,我對不起爹孃。”男鬼沉默了許久,忽然抬眸問,“寶柱,翠荷後來如何?她為何一直不來找我?”
“呃,三叔,自從你走之後,她日日想找機會逃走,被關了起來,後來聽說是懷了孩子,被沉塘了呀。”
“啊?!孩子?沉塘?”男鬼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他難以置信,這五十年來他對翠荷的失約有過無數猜測,猜她可能被家裡人管著不得自由,猜她被迫嫁人逐漸忘記了他,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但從不曾想過她懷了他的孩子,還因此殞命。
他好悔!好恨!
他後悔情不自禁碰了翠荷。
他恨世道不公,為何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
寧願逼死他們,也不給他們活路。
禮教約束真的比人命還重要嗎?
“我對不起翠荷啊,嗚嗚嗚”
男鬼哭著哭著,身形逐漸消散,消失於天地之間。
心中沒有了執念,他的魂魄提前灰飛煙滅了。
寶柱大爺還有許多話未曾對他三叔說,一時間感慨萬千,隨即去提桶給虞美人澆水,這是三叔的執念,這塊地日後就栽虞美人吧。
李雨微回到紫薇堂,還有一個客人在等候。
來人是一個年輕姑娘,大概十五六歲,面板白皙,長相甜美,個頭比較高,胸前波濤洶湧,算是回頭率很高的美人兒。
喝了茶之後,姑娘自我介紹,她名叫沈梨花,從外地來秦州不久,她爹是秀才,響應號召來做教書先生的,帶著一家人遷了過來。
最近她結識了一位同為外地來秦州的男子,叫周雲飛,他們一見鍾情,相見恨晚,周雲飛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但周雲飛是富家公子,他自己已經能獨當一面,生意做的很不錯。
二人家境懸殊,沈梨花的爹孃不同意女兒與此人交往。
他們認為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兒嫁過去會受委屈,還不如找一個家境相當、勤學肯幹的人做女婿,將來夫婿高中,日子也就穩穩地水漲船高。
沈母經常說,普通人家沒有做少奶奶的命,要腳踏實地,不要妄想攀高枝。
沈梨花不信自己沒那個命,自己的長相不能說傾國傾城,但走到哪裡都算是最看的那個。
且爹爹教了她書畫和棋藝,母親教了她彈琴,美貌與才藝加身,嫁一個富家公子怎麼啦?
她覺得自己進宮參加選秀都是夠格的,所以特地過來算算自己有沒有那個命,與周雲飛有沒有走到一起的緣分。
李雨微看她面相是能過好日子的人,笑著讓她報出自己和周雲飛的生辰八字推算了一番。
算完之後,臉色有些不自然,甚至是有些惋惜。
“大師,怎麼樣?我有富貴命嗎?”
李雨微淺笑,提起茶壺續茶,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後認真地問:“沈姑娘,富貴與否,很重要嗎?”
沈梨花猜測到算出來的結果可能跟自己期待的有偏差,明亮的眼神黯淡了些許,不過隨即又恢復了神采。
“大師,您實話實說就行,富貴是我最高的追求,若命中註定沒有,那也能坦然接受,以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