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聞言大驚,連忙跪下道,“大帥,饒命啊!我還有話要說,大帥!大帥!”
部將芒茲乃鄙喜手下僅剩的一員大將,此時也跪下道,“大帥,請息怒。”
鄙喜揮揮手道,“罷了,都起來說話。”
探子不敢起來,跪著道,“柳籍命人在鬼門山修築關防,並且在鬼門山外百里之地放兵屯田,又命人將我軍陣亡將士屍骨埋在鬼門山前百二十步,名曰,名曰…”
鄙喜拳頭一握,喝道,“說,恕你無罪!”
探子才道,“名曰敗軍冢。”
鄙喜聞言大怒道,“柳狗猖狂,竟敢侵佔我鬼門山百里領土,此仇不報,我鄙喜誓不為人!”
如此氣勢,面對盛怒的突番主,鄙喜卻不敢有任何脾氣,“罪將鄙喜,懇請主上賜罪。”
鄙喜並非全無謀略之輩,他在龍口關鎮守數月,名為防止中原乘勝揮師鬼域,實則派人回國散佈敗軍訊息,使鄰近小國知情,突番大敗,元氣大傷,沒有哪個國家還願意俯首稱臣,自都想著反出突番獨立。
突番主無將可用,無可奈何之餘猶試探道,“鄙喜,你可知此番敗仗,喪我國土,論罪當斬!”
鄙喜卑躬道,“罪將知罪。”
突番主暗捏拳頭,又道,“雖然論罪當斬,但眼下有個將功贖罪之機,就不知你能不能把握得住?”
鄙喜忙道,“罪將此身已死,若能得主上再次眷顧救贖,罪將萬謝不能盡表感激之情!”
突番主道,“眼下臨近小國軍心不穩,蓄意鬧事,本主命你帶領餘部平息騷亂,你可有信心?”
鄙喜聞言大喜,稟道,“罪將全力以赴,必將騷亂平息,萬死不辭!”
突番主遣退鄙喜,黯然神傷,想知道柳籍趙詢是何神聖,但此乃動搖軍心之舉,便不敢問詢。
鄙喜回道營中,再次展開信紙,看了信中之言,不無羞惱道,“柳籍、趙詢,你們敗我一次,又救我一次,於心有愧是假,縱虎歸山是真。鄙喜在此發誓,他日必定親手送你們上黃泉路!”
鄙喜大難不死,重振精神,帶領餘部一萬精銳掃蕩鄰國,一路所向披靡,毗鄰小國重又一一歸附突番,鄙喜將歸附兵力編入突番大軍,兩年後便又整師二十萬,一舉揮師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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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晚國位於鬼域南部,乃是鬼域數十個小國中最強盛的一個。新晚國君名喚都都,都都同時也是新晚國的領軍元帥,手下有三萬新晚兵。都都素不好戰,在突番揮師中原時並未歸附,突番主不欲內耗,故而放任新晚獨守一方。
突番兵敗,新晚王爺都穆龍察勸說都都乘隙攻打突番,憑藉新晚兵強,統一鬼域,指日可待。
都都卻不肯,“鄙喜仍有一萬殘兵,兩軍交戰,勝局雖定,但突番將士一向勇猛,我軍消耗必然過半,此是其一。其二,其他國家若懾於突番淫威,望風使舵,我軍是否能贏下戰爭,還在未定之天。此兩者猶是其次,最重要者,我軍即使能覆滅突番,亦已傾國而動,勞兵疲民,而後他國若趁機聯合攻打,我國難保不會有失,此是不智之舉。二弟,我們不論是在此前還是此後都堅持了和平立場,我想我們不動,突番便會不動。”
都穆龍察急道,“王兄,突番乃虎狼之輩,豈會容我們獨好?此前突番按兵不動,乃是因為急於揮師中原,不意與我們內耗。此時若再猶豫,待那鄙喜重振旗鼓,新晚將亡矣!”
都都堅持道,“新晚不好戰,但也不怕戰。二弟,你退下吧。”
都穆龍察嗨了一聲,無奈道,“時不再來!”
都都待都穆龍察退下,搖了搖頭道,“二弟,大哥只是想賭一把,若賭贏了,不止新晚國民,整個鬼域百姓都能遠離戰爭,安居樂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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