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點小事就會發展成為不可調和的戰爭。
柳巖看著這些士兵,心中充滿同情,但更多的是油然而生的敬意。
守家衛國,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雖凡,但卻在此演繹著不凡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這些“凡”中的英雄,怎能不令人尊敬呢?
可陣陣痛吟,遍地狼藉的鮮血,又讓他心中升起的豪情很快就熄滅了。
戰場本就是殘酷的,生死只在一瞬之間。
他想象著自己在戰場會是什麼模樣?
是身披鎧甲、手執利刃,威風凜凜?亦或拉弓搭箭,殺敵於五丈之外?
柳巖試著去想,突然感嘆一聲,他知道,如果他身臨戰場,只是徒添一道殘魂罷了。
帳篷內,柳巖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身穿褐色深衣、裹著青巾的男子身上。
男子劍眉星目,留著半掌鬍鬚,身材高大卻不粗獷,尤其是那雙與之身材不匹配的手,肌膚如玉,修長纖細。
此時,男子眼睛微眯,手指正搭在一名士兵手腕上。
他劍眉微中折,古銅色臉上顯出鄭重之色。
士兵的左臂已斷,可見鮮紅血肉和森森白骨。
白骨也不是完整的,像是被利器當中強硬砍斷,斷裂之處,骨肉相連,粘著骨渣,看起來非常血腥。
士兵額頭上掛滿細細汗珠,血水不斷自斷臂處流下,卻只把牙齒緊緊咬著,剋制發出聲音。
,!
儘管如此,嘴巴仍抑制不住一個勁兒地哆嗦。
顯然此時疼痛難以忍受。
可卻沒有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或喊叫!
或許是怕打擾周圍傷殘士兵的休息,見到這一幕,柳巖的心中又泛起感動,望向這位士兵的眼中也多了一點敬意。
那中年男子見士兵如此痛苦的表情,連忙從旁邊的藥箱中取出一翠綠色的長頸小瓶,從中倒出一粒豆大的黑色藥丸,塞進了士兵口中。
士兵略一咀嚼,艱難嚥下,雖然傷勢還在,但額頭汗珠卻消了大半,緊皺的眉頭也慢慢舒緩,好似痛苦沒之前那麼強烈了。
中年男子見此,抓起一把草藥,揉成一團,兩手一搓,敷在了士兵裸露的血肉上,然後再用紗布一包,士兵漸漸閉上雙目,不久便鼾聲響起,熟熟昏睡過去。
“別站在門口了,過來吧。”
淡淡的聲音傳來,似含有一絲疲憊。
“父親早早就發現我在門口了呀,看來父親不僅醫術超群,感知也是這麼厲害!”
站在帳篷口處觀望父親的柳巖一聽,提著食盒向父親走去,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天真笑容。
中年男子便是柳巖的父親柳寒,正是這素陽城中為數不多的醫師。
“別拍馬屁,你不是不愛來這菴廬?怎麼今日特地過來?”
柳寒雖然疲憊,還是朝柳巖微微一笑,然後便埋頭收拾藥匣。
柳巖將三層高的食盒提起,同樣微笑:“這不來給您送飯了。”
此時柳寒藥匣收拾好,背起向帳篷外走去,邊走邊道:“我不吃了,我要出去出城一趟,尋幾味草藥,你和母親說一下,我暫時不回家了。”
“啊,你要出城嗎?”
柳巖有擔憂之色,兵荒馬亂,城外更有敵軍駐紮,要是遇上了,後果不堪設想。
“嗯。”
柳寒重重點頭,神色凝重,走到帳篷口,腳下一頓,突然問道:“藥庫中還有遂麻丸嗎?”
“沒有了,煉製遂麻丸的草藥也沒了。”
遂麻丸,是父親獨門秘方,有麻木之效,在治療時能減少傷口痛楚。
柳巖表示無奈,戰起至今,已有數月,那些低階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