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對。

接著柳巖自顧感受靈力運轉帶來的溫暖之意，細細品味靈力在筋脈流轉，全沒了看風景的閒心，不覺間竟已到了山腳下。

落霞山是浮霞山連綿山脈中的一座，屬於外圍區域，山脈不高，靈氣不顯，野獸卻橫生，平時人煙罕至，常做清霞門對門中弟子選拔試煉之地。

這山雖然不高，還沒穿過雲海，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山頂，卻勝在綿長，似大海無垠，在清晨的風拂之下，綠浪滾滾，沒有邊際。

宋離落下之處，是一翻著黃土、長著新草的的圓形廣場。這廣場百丈方圓，很簡陋，細看的話，還能從新草覆蓋之處，看到被截斷的大樹輪盤，上邊還有樹紋年輪，被夜雨一澆，彌新如初，似是剛被削斷。剩下的樹根與地面齊平，找不到高低起伏。廣場如此齊整，彷彿是被一劍削平。

在廣場中央位置，矗立著兩根被風雨侵蝕變暗的漢白玉石柱，有數丈之高，十人合抱之寬。上邊雕刻著祥雲、龍鳳等，隱隱還有靈光微泛。

還是濛濛初曉，天光清冷，來廣場的人還不算多，零零散散站著有數十人。大部分都是七八歲的孩童，由長輩陪伴，立在一架架馬車旁，看穿著打扮，華衣華服，應是凡間顯赫之人。也有幾個穿著麻衣粗布，身旁亦無車馬，應是來自農戶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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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巖看了一圈，似他這般年齡的也就五六個人，各自站在一起，沒有互相說話的意思。其中一個看到柳巖看向他時，立刻還以陰騖的目光，充滿警惕。柳巖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把目光別到一邊，卻還時不時感到面板上若有火星跳躍，顯然是有人用神念在盯著自己。

柳巖不是特別在意，他心中一鬆，要是試煉就這麼多人就好了，那他還頗有勝算，拿個名次應該什麼問題。

宋離似看出他舒緩的口氣的意味，在一旁淡淡道：“你別高興太早，往常宗門選拔，凡間來的最低也有一兩千人。而能有資格拜入仙門的也就不到百人。除去資質好，有背景有勢力的，不用參與選拔，剩下的也就一半名額。今日來參加的，都是些僥倖獲得仙緣，背景勢力不足，需要來爭一爭，越是這種，你越需要小心提防，不能大意。不過你運氣好像不錯，那幾個都是初踏煉氣境界，和你這已經到二層相比，差距還挺大的。”

柳巖疑問道：“這一兩千人都是怎麼來的呢？”

他在素陽時，可從沒聽過修仙一說，人們偶爾看見天上有流光在飛，都以為是神仙降福，是瑞氣徵兆。尋常百姓根本接觸不到修仙，更是不知道仙門選拔一說。

宋離拋來一個白眼：“你是怎麼來參加試煉的？要不是李師姐快到築基，在門中多年，有推薦資格，你覺得你能來嗎？入門之後都有師門任務，在塵世間修行，自然也能遇見不少有靈根，卻茫然不知修仙一途的，若對方也有求仙打算，就會舉薦來參加選拔試煉。”

這麼一說，柳巖稍微懂了些，看來想要修仙，除有靈根之外，還需要有一定機緣，不然也只會懵懂地在塵世間度過，到老了不知道其實是有靈根，可脫離凡胎，延壽百年。如果說他是有機緣的人，那今天來的所有人都是有機緣的。這樣一看，卻是每個人都不容小覷。

這時，突然有一道銳嘯之聲，自天上而來，柳巖抬頭，就見一道冷冽的寒光閃過，接下就見兩人御劍自空中而來，徑直飛到他們這邊。

柳巖看去，只見一個同樣青色道袍的男子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二人氣宇軒昂，頗有威勢，往那兒一立，就有凜冽之意含而不發，直若一把鋒銳的劍迎面襲來，懸在頭頂，似乎稍動一下，就會斬落。

那青袍道士看了一眼柳巖，然後直視著宋離，似笑非笑道：“宋師弟，十年不見，修為有進。當年你我也在此參加選拔，不想一轉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