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越有人來過的痕跡。這裡很多靈植都被採摘過，外翻的土壤隱約還能感到一點靈力殘留。

連柳巖都能看出來，衛含香自是也能看出。不過此地本就不是險境，一天過去，不管是殿中之人，還是萬魔宗的人，都有可能在此尋找靈材。所以見怪不怪，小心警惕一點總歸是無事。

可是又往前行了一里路，痕跡就很明顯，不僅是採摘靈植的痕跡，還有了鬥法的痕跡。地上有很多片的焦土，看靈力殘留，應該是火球術。周圍的樹木上，有幾道行將樹木折斷的豁口，應該是被鋒銳之物斬過。這裡很明顯發生過低階煉氣弟子的鬥法。

衛含香再次放慢腳步，和柳巖輕聲道：“這裡應該有修士之間鬥法，從打鬥痕跡來看，都是煉氣期。看靈力殘留，是數個時辰之前發生。可能再走不遠，就能碰見他們。到時你自己當心，聽我安排。”

柳巖點頭道：“要是如此，會不會琴音谷的接引之地也不安全，我們還要過去嗎？”

這個問題衛含香也是深思一番，沉吟道：“還是過去看看吧，咱們兩個要小心一點，就是遇見修為不高的築基期，我這裡有幾件法器，也可週旋一二，到時候你用你的翅膀，再加上疾行符，應該逃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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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衛含香也沒了底氣。其實她有和丹陽子單獨傳音的靈器，只是不管是傳音符，還是靈器，發出去之後，到了半空之中的迷霧之間，明明還沒有超出能感知到的範圍，可是就沒了動靜。這讓她知道訊息並沒有傳送出去，而且傳音符的靈力波動和明顯的火光很容易引來無妄之災，所以二人才準備去接引之地看看。

現在已經行將達到，卻出現了打鬥痕跡，說明定是有殿中其他弟子也遇到魔道之人。不管結果如何，在前方肯定能遇到。只是很多人本以為找個危險小的地方，慢慢收集靈材，卻不曾想，這裡有比妖獸等更危險的魔道之人。反倒是地圖中標註最危險區域的天溟澗，少了很多魔道之人的滋擾。

聽到衛含香這麼說，柳巖知道此處的接引之地肯定是要去看看。就算希望渺茫，那也是有希望。總比他們跋行千里，一路向北離開棲霞林的好。若是後者，那二人將要面對更多的妖獸以及魔道之人。這一路想想就不太平。而去接引之地，最起碼證明此處天上沒有築基期在盯著，屆時就可合力突破重圍。相比之下，自是願意選擇前者。

於是二人徐徐前行。

這時，突然之間，前方山谷之中傳來一聲轟鳴之音。在滿是山壁、林立如樹林的迴音谷中，一點聲音都會被放大，然後迴盪不絕。

柳巖連忙小心起來，將龜息訣運到最大，不顯生氣和靈力。而衛含香則是體表靈光一閃，柳巖就探察不到她的靈力波動。而且她的身影還在漸漸變淡，直到最後，和石壁的顏色一致，融入到昏暗的光線之中。

她和衛含香距離極近，卻不說話，開啟了傳音。

這點道術以前在講學堂時，他和林懷柔常用。當兩個人距離近的時候，相互之間幾乎不顯靈力。

這轟鳴之聲雖然大，但可以判斷出是用低階法術，前方几人的修為應該不高，仍是在煉氣期。而只要是煉氣，衛含香自有把握，在這山谷之中無人能及。就是遇到了萬魔宗的天才弟子，她也有一定自保之力，甚至能周旋切磋一二。畢竟上一屆丹靈殿的歲末小比，除了方興賢難以對付、最後巧勝之外，其餘弟子都是摧枯拉朽落敗。

她有這膽量去前方看看。

於是她給柳巖傳音道：“我們去前方看看？”

衛含香的話很明顯不是真的問他要不要去前方，而僅僅是通知他而已。柳巖也很知趣，直接說好。他現在也別無選擇，在妖獸環伺，魔道之人眾多的棲霞林中，跟著衛含香才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