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開口道:“既然小師弟還有要事,我也就不打擾了,小師弟告辭。”
說完,男弟子腳下浮現一道劍形靈器,身上亦有靈光浮現,然後往劍上一踩,就化為一道流光順息遠去。
而崔浩則看著男弟子的身影,不禁冷哼一聲,眼中有了得意之色。他突然啐了一口痰,陰冷道:“不過是仗勢欺人的東西,再有三年,不,也許兩年,再見面的時候,可能就是我問你喊小師弟了。”
崔浩憤憤說完,默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該到事務殿找築基執事稟告。他心裡有數,知道耽誤的這點時間算不得什麼。不過為了首尾乾淨、天衣無縫,還是不敢歇息,連忙又換了一副焦急面容,催動體內已經枯涸的靈力,急匆匆朝事務殿飛去。
在他計算中,他現在到事務殿,靈力剛好用完,以證明這一路是風塵僕僕,不敢耽誤,回來之後直接稟報。同時,他身上的傷,還破損的衣服,又能說明他是連滾帶爬來到事務殿的。
這樣可以讓執事知道事態緊急,猶豫不得,好匆匆前往山林之中,看看還能不能找到璇龜,有沒有挽回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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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飛,一邊在心中再過了一遍到殿中之後,應該說的話。用什麼樣的語氣,以及什麼樣的表情,才能更有感染力,讓一眾執事信服。
如此,一刻鐘後,他來到群山之間,一座靠裡,且高大的山峰,然後他的遁光落下,到了一片石臺。這個時候往上看去,只見重重階梯之前,有一道巍峨高大的仙門,足有十丈高,漢白玉磚料,卻有靈光隱透,顯然不是凡品。
此地已是禁空區域,所以一落地,崔浩連忙向石階盡頭的一座恢弘大殿跑去。他斷了一條左臂,行走之時,尤其是快速奔跑的時候,身體已經極為不協調。不過他速度還是很快,僅是片刻就到達了大殿內。
此時,數丈高的大殿中,崔浩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他身前有數名服飾相同的弟子,整齊立在兩側,但上位之中,還是空席。
他等了片刻,裡邊才不慌不忙走進來一名老者,鬚髮皆白,一身紫紋蟒袍,手中拿著一根拂塵,看似閒適搭在臂彎之上。
見老者到來,連忙施禮,道:“弟子崔浩,見過張執事。”
張執事淡然坐在上位之中,看了一眼崔浩,目光在他斷掉的左臂位置停留了一下,然後淡淡道:“我要是記得沒錯,你不是和吳廣元一起押送璇龜回來,怎麼如今一人回來,還如此狼狽,是中途發生什麼事了嗎?”
崔浩臉上浮現悲切之色,將醞釀了一路的情緒宣洩而出,連忙恭敬答道:“弟子隨吳師兄本來押送好好,可是經過一片山林的時候,哪知趙列師弟看管不利,璇龜暴走,掙脫出了囚籠,現在正在那片山林之中。吳師兄帶領我們收服璇龜,可是種種禁制、制服之物都用不得,一番交戰之下,趙列師弟身殞,我這手臂也被咬掉。現在吳師兄他們還在牽制璇龜,特讓我先回宗中,請一築基執事前往相助!”
張執事聽了之後,“哦”了一聲,對於趙列的死,好像不是特別在意。這讓崔浩心下一鬆,看來趙師弟還真是無關緊要之人物。每年因師門任務而殞落的弟子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一個煉氣五層的修士,實在不足以值得太多人的關注。
可這時,張執事似是在想什麼,口中念著“趙列”的名字。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連渾濁的眼睛都明亮了一些。
“趙列,我記得沒錯的話,好像是趙執事家中之人。”
崔浩一聽,心下頓時一沉,果然僅是煉氣五層,就能隨他們做押送璇龜的任務,背後也是有一定關係。
趙列是他殺的,要是深追究起來,他罪責難逃,肯定會引來報復。
這個時候,張執事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