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五月初,南城進入晚春季節,氣溫逐漸上升準備進入夏季的同時還保留了春季特徵。
許硯之為了許遊的病情參加了一場鴻門宴。
建築風格為復古中式的別墅大廳裡。
李廷洛一身矜貴西裝,坐在?長方圓桌主座上,眉眼冷峭。
依稀可見與坐在?左手邊的男人眉眼幾分?相似。
“如果?不是因為你成?了獨苗,你以為我願意叫你來?你不過是下下策罷了。”李廷洛優雅地拿起?方襟擦拭嘴邊的油漬,說出的話?卻殘酷萬分?。
許硯之眼前的惠靈頓牛排紋絲未動?,他扯了個笑,眼底是罕見的冷倦,甚至未看主座男人一眼。
“既然不待見,又何必叫我來?”
身旁的僕人見李廷洛用完了方襟,恭敬地上前收走。
李廷洛右手輕輕一揮,周圍僕人全都屏氣退下。
“要我待不待見,全憑你。”李廷洛語氣不悅,面上卻依舊端得如常,“你爺爺的醫藥費,還要不要?”
“當年如果?不是我,還有許遊活下去?的機會?”
“現?在?有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不由您做決定。”許硯之的音如海底冰川,淡的薄涼。
“別忘了,你始終是李家的人。”李廷洛眉輕瞥。
他總有一種,掌控不了眼前男人的感覺。
“您也別忘了,我是您的下下策,您的上上策,可不是我。”許硯之笑了一下,那?笑叫人聽了都覺得冷。
“您要是覺得和我說話?乏,就請另找個下下策。”
“畢竟,您從前就這樣。”
李廷洛一聽這話?,直接站起?了身,手掌用力拍桌。
砰。
聲響巨大。
桌上昂貴的陶瓷盤都顫了一下。
“許硯之,你別忘了你姓李!倘若不是我給了你機會,你回?不到這裡!”
相比李廷洛的暴躁,許硯之反而愈發平靜。
“您問問您自個,到底是誰給的機會。”
隨著許硯之起?身的動?作,沉木椅子往後退,發出輕微聲。
“等你哪天心平氣和了,再?繼續溝通。”
“可別又失了個兒子。”
“許硯之!我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是嗎!”
許硯之身後傳來李廷洛的吼聲,他未曾回?頭,腳步加快,徑直離開。
廳前排排站著數十個黑衣保鏢,全為保護李廷洛的人。
裡頭傳來李廷洛震怒的聲音,而眼前出現?許硯之淡漠眉眼。
偏偏沒一個人敢攔他。
出了這豪華別墅,許硯之長吸一口氣。
明明這別墅深處首都黃金地段,周圍還擁有著大片平原綠化。
可他從未覺得如此?煩躁過。
見李廷洛一次比一次煩躁,甚至叫他厭惡自己。
就連身上他都覺得摻雜了那?李廷洛的人模狗樣味。
腦海裡忽然回?想起?舒冉前陣子問他的話?。
她端坐在?副駕駛上,背靠車座,手中抱著紙盒,眼眸清澈看他:“當年,遇到李德安的那?個夜晚的後一天,是你帶我看了星星,聽了歌。”
“告訴我,只要自身足夠強大,處處皆是城堡。”
“許硯之,我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