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月身孕……待公主迴轉,便囑臣不要張揚,一來是敬文皇后正纏綿病榻,恐情緒大起大落,二來是月份尚小,怕胎象不穩,孩子小氣。”宋御醫躬身答道,倒無不實之言。
朱初珍也起身介面道:“父皇,此事公主也同我解釋過了。”
靖安對上謝貴妃波瀾不驚的目光,知她還有後招,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初珍不知內情,楚豐曾在你父皇面前與朱家立過誓言,朱氏女所出必是他的嫡長子,府中為此打掉了多少個孩子你怕是不知道吧。”
謝貴妃怎能沒有怨言,當初楚豐鐵了心要娶朱初珍,朱家自然不願,不得已才立下重誓,更有帝王金口玉言,護著她也就罷了,竟連她的族人也要這般護著。
朱初珍訝然,她確實不知這段,怪不得府裡這些年竟一無所出。
“當日公主得知的便是王氏有孕的訊息吧,所以才刻意隱瞞了三皇子妃的身孕,王氏若是早知道,何以戰戰兢兢寢食難安,趙氏又怎會因不知她有孕,失手害她流產呢。公主與初珍姐妹情深本是好事,可為此謀害皇嗣便是大錯特錯了。”
靖安嘴角一撇,帶著十足的輕蔑,聲音婉轉卻氣勢十足:“王氏!賤妾所出,命如草芥,身似塵土。縱有所出,亦不配教養,螻蟻之軀!何足為懼!王氏,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空口白牙誣陷於我!罔顧尊卑!以下犯上!行此大逆不道之舉!”
久在尊位的氣勢滔天而下,那絕不是一個王婉足以抗衡的,整個芳華殿的宮人都止不住雙膝一軟。那是帝后唯一的女兒,生來耳邊聽到的就是山呼海喝的千歲萬歲,踏的就是九重宮闕之巔,那氣勢自然不是養在深閨的王婉,或是整日周旋於內廷爭鬥的后妃所能比擬的。
王婉被靖安的氣勢所壓,心頭竟不自覺的有了怯意,待她反應過來時莫大的屈辱已經席捲全身,緊咬銀牙,望向靖安的目光就像一把啐了毒的匕首,隨時準備著給她致命一擊。
謝貴妃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靖安逼近:“公主視王氏為螻蟻,那本宮便當真心寒了。你刻意隱瞞訊息,謀害王氏子,若不是初珍提早出宮,只怕孩子也會不知不覺在這宮中被人暗害了,你的目的就是要你三皇兄絕子,怕他威脅到東宮!公主小小年紀竟如此狠毒,可真叫人不寒而慄!是誰給你出的主意?太子、朱家,還是已故的敬文皇后!”
她雙手掐住靖安的臂膀,一字一句的逼問,靖安強忍怒意,冷冷回眸,絲毫不為所動,無論承認還是否認,都會坐實是她害了王婉的孩子,這才是謝貴妃激怒她的目的。
“謝貴妃!”帝王終於開口,謝貴妃冷哼一聲,迴轉身來。
“陛下,請您嚴查此事,公主憑一己之力絕不能計劃得如此周密!”
朱初珍擔憂的望向靖安,靖安亦是起身,與謝貴妃對峙而立:“謝貴妃口口聲聲說我謀害三皇兄子嗣,可迄今為止除了空口無憑的王氏,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
“宋御醫,我當日所言之事可有不妥?我可有暗害三皇子妃之舉?”
大殿中靖安揚聲問道,宋御醫思量了下,坦然答道:“並無不妥之舉。”
“謝貴妃,這可是你找來的人證。三皇嫂,我再問你,三月期至,我可有告知實情?”
朱初珍欠身道:“靖安所言無誤,宮中多承她照顧,旭兒才平安降世。”
“王婉!”靖安冷冷的望著跪在階下的人。
“公主又有何見教,只管說來。”那女子身形孱弱,滿面淚痕卻一臉無畏,那氣度也隱隱叫人側目,生出許多憐憫之心來。
“我且問你,你若知府中禁令,為何不及時落胎,公然抗旨,論罪當誅!你若不知,為何不將有孕之事告知三皇子?莫說你自己都不知有孕,聽聞當日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求三皇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