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鋒利的瓷器碎片,割得人傷痕累累。
於沉痛中她幾乎睜不?開眼睛,溺水的人拼盡力氣才能捉住一塊浮木。
面前,他?是黑暗中唯一泛著清輝的月亮,別無?選擇,她只能死?死?依賴。
良久,才熬得偃旗息鼓。
王姮姬擦擦額角細汗,叫了水來清洗,疲憊無?力,骨頭散架,欲起身下榻。
每月的這一次實?吸耗幹了她所?有的元氣,跟浩劫一樣,咬牙才能熬完全程。
郎靈寂比她稍微早些洗完了,靜靜盯著她洗。待她弄好了準備分榻而?臥時,他?一隻手卻沉然摁住了她的肩。
“先別急。”
還有第二次。
忘記他?們的約定了嗎?
依據累積的規則,今夜應該是兩?次。
王姮姬臉色驟然慘白,下意識後退,身上微熱的殘溫還未褪,越是痛苦,越是所?有壞事都趕在一起。
“不?行?……”
她坐在榻沿無?助地仰起首,肉眼可見地哆嗦,甚至要叉起手臂來抗拒。
“你別逼我。”
郎靈寂一寸一寸剮著她皙白的脖頸,像審視物?品,“之前說好的。”
她的意識慢了半拍,拒絕的意味很明顯,“我會受不?住死?掉。”
他?涼柔地接了句,“你不?會。”
她被他?的掌摁住了,心衣細細的帶子掛在脖頸上。在此狹窄昏暖的臥房之內,五指山籠罩,根本逃不?脫半分。
王姮姬眼窩不?情不?願地蓄著一滴清淚,只得如行?屍走肉般重新躺了下來。她那?副樣子似斷翅的蝴蝶,生無?可戀。
例行?公事罷了,郎靈寂並無?過多憐憫之心,眼色稍稍深了些許,便將她的膝折了,推進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二次與第一次不?同,處處充斥著沮喪,和令人抑鬱無?可忍受的狂躁。
而?且他?有意毀掉她自以為清醒的頭腦,換著花樣兒,將她翻來覆去。
王姮姬將痛苦加碼加倍地又受了一遍,處於一種半清醒半瘋狂的狀態中,呼吸都比方?才重濁許多,隨風飄蕩著。
她在催他?快點,他?卻徐徐圖之。
“我有一個條件,”
王姮姬即將再度溺斃之際,拼著最後絲縷氣力道,“……你必須要答應我。”
事到如今她不?想再跟他?談什麼契約,談什麼忠誠,只想藉著床榻上的事提醒他?,他?該為王家效 勞。
否則,她受這些苦是為了什麼呢?
郎靈寂不?帶溫度,“同房不?談公事。”
厭惡地擦去她眼角的淚,連瞥都不?願瞥她一眼。他?很忌諱在榻上談條件的,弄得跟皮肉交易一樣。交易該在平時談好,此時是履行?的時間,不?能臨陣更改。
王姮姬顫垂眼睫,剪水眸子頓時浮起濃重的倔強,開始反抗起來。
她使出全力地脫離這令人崩潰的包圍圈,以及這月光都照不?進的床榻。
幾乎在一瞬間,郎靈寂敏覺細膩感受到了她情緒的波瀾,她帶怒又帶怨,看似深閨弱質,實?則形柔而?骨硬。
“你做什麼?”
他?掠了掠她的鬢髮,二指鉗起她如啄如玉的下頜骨,輕喘幾分冷意,
“……老實?點。”
她被壓住兩隻腿不斷地蹬著,漂浮著一些些怒氣,“放開我,我不?要了。”
郎靈寂哂,很難理解她此時說出的蠢話,睥睨螻蟻,“別說傻話。”
她控訴道,“我很難受,真的。”
他?道,“再受會兒。”
今日說好了兩?次,完不?成她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