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韌和順從的?靈魂,只說,
“姮姮,砍樹,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帶你去江州檢閱軍隊。”
說著,命人將她送回了臥房。
很明顯他在?等她的?答案,如果三日後她沒有讓這些代表文硯之的?甘棠樹消失,那麼從王宅消失的?便是她了。她會像上?次那樣被秘密弄到一個?地方,人間蒸發,等待她是無盡的?囚禁。
雖然幾棵樹只是針尖大小的?事,但他素來防微杜漸。
當然,他怎麼弄她都影響不了琅琊王氏,就像情蠱一樣隱秘,二哥他們?不會發現異樣。公文還是會正常從她手?中?流出,簽字蓋戳,她仍然正常露面參與祭祀、席面,整個?琅琊王氏都會覺得她好好的?。
她完完全全被綁架了,卻有口?難言。
馮嬤嬤扶著王姮姬失魂落魄地回了臥房,手?腳有些綿軟,“嚇死老奴了,怎麼姑爺忽然回來了……”
王姮姬扶額沉吟了良久良久,一下午不說話,晚膳也沒吃。妝臺上?那枚用?宣紙包成的?三角,藏著糖果,泛著墨香。
情蠱。有情蠱在?,她永遠是他的?奴隸。
馮嬤嬤、桃枝和既白守在?她身畔。
最終王姮姬深深吸了口?氣,道:“吩咐人將甘棠樹都砍了吧,一棵不留。”
既白眼中?遍佈血絲,衝動地叫道:“小姐……!您辛辛苦苦栽種?下的?!”
王姮姬疲倦地拂了拂手?,幾棵樹而已,她犯不著因為這得罪那人。
人總要繼續生活下去的?。
文硯之終究是個?死者,不能影響她這生者的?生活。
之前?許昭容糟蹋這幾棵樹時,她據理?力爭,疾言厲色,因為許昭容弱。而面對一個?強者,她再無法以卵擊石地稀罕那些樹,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沒想到,甘棠樹因為籬笆的?保護沒有被許昭容撲蝴蝶糟蹋,最終毀在?了郎靈寂手?中?。
既白鬱鬱寡歡,打溫水來給王姮姬洗擦臉面。
王姮姬靜靜打量了既白片刻,忽然道:“你以後到外院去伺候吧。”
既白震驚慌忙跪下,對著她的?繡鞋一頓叩首,“九小姐不要趕奴走,奴做錯了什麼九小姐您說,奴一定改!”
王姮姬命馮嬤嬤扶既白起來,溫聲解釋道:“你沒有做錯,到外院去負責採買和趕車,品階提升,月俸只多不少。”
既白前?幾日救過她的?性命,她記得,深深感激。
既白臉色憋得通紅,青筋暴起,性子倔強,樣子委屈,給多少月俸也堅決不肯離開九小姐。
“九小姐,您莫要厭惡奴!奴寧願一分月俸不要,伺候九小姐!”
王姮姬沉默片刻,趕既白到外院不厭惡,而是保護。憑那人陰晴不定的?性子今日能砍樹,明日便能砍人。他是手?握日月旋轉的?中?書監,權傾半壁江山,視人命如草芥螻蟻,她根本無力保護既白。
桃枝瑟瑟發抖,以為小姐生氣了,趕走了既白,接下來就該趕她了。
她也不要走,從小就侍奉九小姐,九小姐在?心目中?是主子,更是長?姊。
“小姐,嗚